“呵呵,只要你有那個本事,”鏡月未央雙手抱胸,朝他輕蔑一哂,“小爺我一定——恭候大駕。”
看著聖焰太子一行氣沖沖地走開,鏡月千修輕輕瞥了一眼柳浮玥,才轉回目光看向鏡月未央:“發生什麼了?”
“沒什麼,遇到一條亂咬人的瘋狗而已。”鏡月未央漫不經心的合了閤眼,眼角的余光中,柳浮玥緊緊握著那副已經殘掉的畫像,指節分明青筋暴起,極力剋制之下手臂無可抑制地微微顫動。
“嗯,”鏡月千修一眼即明,也不說破,只朝鏡月未央淡淡地點了點頭,“我還有事同城主商量,你先帶著七皇子回房,別再滋生是非了。”
“哼,”鏡月未央剔眉不爽地撇了撇嘴角,“只要別人不招惹我,我當然不會無緣無故跑去殺人放火,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但是一旦招惹了她,她絕對會讓他死得很難看,不管那個人是皇帝他爸還是皇帝他媽!柳浮玥是她的人,侮辱柳浮玥就等於侮辱她,那是要付出代價的!
回到廂房中,柳浮玥對著那副模糊破爛的畫像一看就是一個時辰,無論鏡月未央如何苦口婆心地勸慰都只當是耳邊風,失魂落魄的模樣看著並沒有多麼憔悴,然而那種深入骨髓的心傷一分一毫地刻在臉上,好像輕輕一碰他這個人就會灰飛煙滅似的,看得鏡月未央又是一陣陣的心疼。
她不是心疼他,她是心疼曾經的自己。雖然現在已經走出來了,可是當年的那個傻孩子,總是叫人又愛又恨,愛其無邪,恨其天真。
有什麼一旦東西破碎了,就再也拼湊不回來了,比如當年她的信仰,比如眼下柳浮玥的自尊。
弱小的他們,都太過卑微,才會一而再再而三被人踐踏被人傷害,而絲毫沒有自保的能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和柳浮玥一算是“同是天涯淪落人”——都是被最親愛最信任的人,傷得徹徹底底,遍體鱗傷。
“夠了!”鏡月未央走上前一把奪過柳浮玥手中的畫卷,“糊了就是糊了,你看再久也沒用!要是覺得不爽就發洩出來啊!你以為憋在心裡它就會爛掉嗎?不過是一個女人,就那麼忘不掉嗎?!”
該死!她竟然會為了一個畫像中的女人吃醋!真是太沒節操了……
“你知道什麼?”柳浮玥站起身來,涼涼淡淡地伸手取回那副畫卷,看也不看鏡月未央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喂,你——”好吧,她承認,她就是不爽,很不爽!“那上面的女人是誰?你的青梅竹馬還是你的紅顏知己?”
柳浮玥沒有回過頭,只輕輕地從嘴裡吐出幾個字,乘著微風飄到鏡月未央耳際。
“那是我母妃。”
母、母妃?!鏡月未央愣愣地呆在原地,一身凌亂。那麼年輕美貌的少女,竟然是柳浮玥的——母妃?!而且她竟然,吃他母妃的醋?!嗷嗷嗷,這下沒臉見人的了,真的沒臉見人了……
都怪那個該死的死妖孽,真會揀重點,還意味深長地說什麼“自然是他很在乎的人”,她不會想歪才怪!
看到千墨從園子門口走進來,鏡月未央正愁一肚子怨念沒地方撒,即便倚在欄杆上朝他勾了勾手指:“過來。”
千墨走到她面前,抬眉問道:“什麼事?”
鏡月未央勾唇淫邪一笑:“當然是好事兒。”
看著鏡月未央嘴角越來越詭譎的笑意,千墨忽然有種烏雲罩頂的感覺,而事實證明,他之前的想法真的是太天真了!這個女人總是有五花八門的奇思妙想叫你目瞠口呆,整人都不帶重樣兒的!
所以,這幾個被迷暈了的橫七豎八被扔在地上的男人……真的是聖焰國太子一行嗎?
而且,剛在不久之前,真的是他親手把他們裝進麻袋裡扛進房間的嗎?
不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