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是他乾的,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要不要把他們弄醒?”
“弄醒?開什麼玩笑!你以為我們穿成這樣渾身包得跟粽子似的是為了去戲臺唱戲啊?”鏡月未央輕嗤了一聲,站起來走到那幾個麻袋邊,操起一根木棍狠狠捅了兩下,“要是讓他們發現是誰幹的,不是明擺著找死嗎?我就是要讓他們悶頭吃虧,就算猜到是小爺乾的,也別想抓到把柄上門討債,氣也要氣死他!”
哼,死人渣,別以為天底下只有你會使絆子,玩陰的爺才是高手,一次性絕對爽到讓你哭!
“那現在怎麼辦?”
鏡月未央抬頭看了眼暗下來的天色,繼而揚起嘴角陰測測地笑了一笑:“現在麼,先悶著腦袋打一頓,等下快要天亮的時候,你再扒光他們的衣服掛到妓院門口,嘿嘿……爺就是要他們聲名掃地,被人笑話一輩子!”
千墨聞言不由滿頭黑線,這一招可真損,她一個女兒家,竟然想出這種法子……太可怕了!
交待完一些細節之後,為了不招人起疑,鏡月未央很快就回到了破天閣,不想途中好死不死撞到了西門九幽,差點就把她嚇尿了。好在西門九幽也只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便就擦身而過,一副不想多管閒事的姿態。見他不計較,鏡月未央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誰說醜人多作怪的,這娃兒多心靈美啊!
回到廂房內,鏡月千修還沒回來,鏡月未雪也不在,房間裡黑燈瞎火的,竟是什麼人都沒有。鏡月未央掏出火摺子點了燈,一抬頭就看見案上蹲著一隻碩大的東西正張開血盆大口,當即忍不住尖叫了一聲跳開。
火雲貂被她這一聲驚呼嚇得半死,一個哈欠打到一半差點噎在那兒,一閉嘴幾乎沒咬斷舌頭。聽到“吱吱”的聲音,鏡月未央一手拿著燭臺一手抱著柱子探出頭來,再次往案上定眼看去,不是那隻肥碩而懶散的大胖貂獸又是什麼?
“死畜生!差點被你嚇死了!”
鏡月未央放好燭臺,重重往火雲貂的腦袋上敲了兩下,疼得它眼冒金星,委屈得嗚嗚直叫。
“哎,好啦好啦,不就敲你兩個栗子麼!你看我給你帶了生魚片回來,喏,多吃點兒!”
都說火雲貂最喜歡吃的是魚,鏡月未央捏著魚片在它面前晃了晃,但是這隻畜生為什麼是一臉嫌棄的神情?甚至還噌地扭過頭去不看她,太尼瑪傲嬌了吧?比柳浮玥那尊大神還難伺候。鏡月未央挑逗了幾下就徹底沒耐性了:“不吃拉倒,那就餓你幾天,看你這圓滾滾的死相,也該減減肥了。”
轉頭看著鏡月未央收回魚乾揚長而去,竟然不是在唬它!火雲貂深刻地覺得自己被欺騙了,嗷嗚了兩聲趴在案板上淚眼汪汪,遇人不淑啊遇人不淑……這輩子沒好日子過了。
上了二樓,夜風一吹就帶過來一陣濃厚的酒氣,鏡月未央微微抬眉,有人在喝酒?
推開門走到靠東的走廊上,烈酒的氣味愈發濃厚起來,光聞著都覺得嗆鼻,腳尖跟著一重,連著就踢翻了三五個酒罈,乒乒乓乓地在地板上滾來滾去。抬頭望向趴在圓桌上那個狼狽不堪的雪白身影,鏡月未央不由輕輕嘆了一口氣,喝醉了也好。
他活得太辛苦了,連放縱都不會,這回醉得一塌糊塗,可見確實是被傷到了極點。
被兄弟戲弄,被父皇出賣,甚而連母親的遺像都保護不好,換做是誰都無法承受,可是這個傻孩子,不會哭泣,不會怒罵,不會發洩,只會一個人傻傻得躲到角落裡,孤獨地舔舐自己的傷口。
無關性格孤僻與否,只是在這世間,已然無人可信。
鏡月未央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拾起一個酒罈子晃了晃:“來,我陪你喝。”
“呵呵……”柳浮玥抬手緩緩一推,撥開了幾個罈子,撐著手肘想要站起來,“醉不了,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