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顏顏,你想要什麼,我打些獵物回來為你制一件裘衣吧……”
傅傾顏微微一怔,道:“你看著打吧,我對這些倒不是太在意,再華麗,到底是小動物製成的衣,其實我更愛穿棉衣,除了不太好看,其實十分保暖……”
蕭沛道:“你真是心慈手軟。”
“我並不是,我對一些人卻一點也不心慈手軟……”傅傾顏道:“唯一能做的只是讓一些對農作物無害的小動物,多一些活路罷了……”
“好,那我多打些野豬,省得它們繁殖多了,為禍旁邊的農家……”蕭沛道:“老虎也多打幾隻,剝了皮,給你做一件虎皮褥子。”
傅傾顏笑道:“若是真做成了,我這宮裡,怕是也像土匪窩子了……”
蕭沛聽了哈哈大笑。
傅傾顏道:“棉衣雖然醜了些,不過十分保暖,百姓們穿的也大都是棉衣,只是,朝廷稅收重,加上租子也重,只怕他們種了棉花,到最後穿到自己身上的是少之又少,我用的是極好極細的白棉新棉,他們只怕穿的是陳棉黑棉,摻雜了不少其它東西的衣裳,等戰事過去,這些民生,卻又是重中之重了……”
蕭沛聽了心也沉了沉,道:“我這個君王要做的事情還有太多太多,國家的稅收制並不嚴苛,只是底下的官員與鄉紳土豪相勾結,提高苛捐雜稅,若是不管,長此以往下去,國將不國,官逼民反,到時又是一場禍事,只是現下邊關戰事是重中之重,待戰事速速過去,這些自然是重中之重。這些慕先生也看到了弊端,只是現下怎麼也騰不出手來操作罷了……”
“慕先生在京城實行的新政是好的,只是稍遠的地方,天高皇帝遠,怕是一場麻煩,”傅傾顏道:“新政當時,必需施以嚴刑,不多殺些人,怕是新政不能徹底推行,底下的官員又想要多弄錢,弄的民不聊生。打仗的這幾年裡,我看啊,不如多派些欽差大臣下去看看,一來呢,給這些鄉民一些活路,二來,看到有貪的,即時抄了家,摘了烏紗帽,押進京斬了腦袋,也叫天下的官員看看,多殺一些,這些人也會有些收斂,殺是殺不盡的,只是若是不管,以後只會越演越烈,待戰事畢了再管,可能會晚了……”
“這樣也好,若是這些人缺了,如今朝中學子繁多,派他們下去做些小吏芝蔴官兒,他們也能歷練歷練,如今人手倒是不缺,他們在朝中也被調你好教的差不多了,如今卻正是外放出去做官的好時候……”蕭沛道:“明日,我便與心腹大臣們高議了,再議人下去看看,如今庫中缺銀子,總不能一直讓你想辦法向這些商人借,有些官員家中富的怕是比國庫還富呢,多抄幾個,國庫也充實了,前線戰事,也是能支應了,豈不是好?!”
“方法雖然重了些,可是,這樣是一舉兩得。”傅傾顏道:“非常時期,必須以非常手段,怪只怪他們自己太貪,如今外患之重,內憂絕不能爆發出來……”
蕭沛點頭,嘆了一口氣道:“我也知道底下的人盤剝鄉民有多嚴重,慕先生也與我提過,長此以往,只怕十分艱難,先生原本是想要改變,先休養生息,再行戰事,只是異族之人等不得,如今他在前方效力,我也不能在後方讓他為難,自然是能做多少是多少,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傅傾顏道:“這種圈地,盤剝土地的事,從前朝就有,現下雖顧重刑,可是卻越演越烈,官官相護,鄉紳與土豪也是殺不盡的,只能開始樹一些典刑,讓這些人有所顧忌,能有所收斂,這樣就達到目的了,不管卻是不行的……”
“正是……”蕭沛道:“天底下最尷尬的事情在於,真正種地的人卻沒有土地可種,只能去租,交了稅和租子,吃不飽穿不暖,到最後沒了活路,只能賣兒賣女,最後又得賣自身為奴,這一生就此入了賤藉,如此太平盛世,卻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長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