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面冷聲開口,“我還以為我們的大周天子心中除了女色再容不下其他了呢,那個女人把你的魂都勾走了,是不是,啊?”
“師傅……”
“不要叫我師傅!”
滾燙的茶杯重重摔在男人的額上,尖銳的碎片劃破了他的眉心,嫣紅的血痕順著眼角滑下,死一般的沉寂。
蕭望未吭一聲,挺拔的身軀甚至一動不動,宛若雕塑。
“若非我今日將蕭府那小丫頭帶走,你還會來見我?你還肯對那些為你而死的族人牌位再低一次頭嗎?在你心裡可還有滅族之痛,可還有復國之念?”
銅面重重開口,“我贈你面具,授你武藝,是為了幫你報你宇文皇室的血海深仇!可這些年來,你都做了些什麼?難道你忘了你父皇是如何早逝?你已完全忘了為師告訴你的話了嗎?!”
“師傅……”
蕭望沉下聲道,“是衍兒辜負了您的信任,可這一切的是非曲直都與念兒無關,求您放了她。”
“哼!”那人背過身去,銅面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此事是與她無關,不過卻與她那父親脫不了干係!”
“您說什麼?”
“漢王楊諒起兵幷州,欺新君初登大寶,根基不穩,意圖謀反,這一仗輸贏難定。哥舒瑀手握重兵,又是當朝駙馬,一振臂當是千呼百應。由他來做我方內應,必當萬無一失。”
楊諒?是楊堅的幼子,那駐守幷州的漢王楊諒?
可為何這連朝廷都未收到的訊息,他倒是先知曉了?莫不是……
“您,已和楊諒合謀……?”
“沒錯!”
銅面冷聲道,“楊諒自小受楊素寵溺,不識善惡兇險,識人分人的本事更是不敵楊廣分毫。若你入他麾下,定能取其信任,他日奪取帝位,你我再來個裡應外合。大周復國,必將指日可待!”
蕭望不語,他也深知如何言語也勸不了那人半句。
頓了頓,他重新開口,“徒兒會認真籌謀此事,不知現下師傅可否讓我帶念兒走了?”
“呵……”
銅面冷笑出聲,“你在把為師當做傻子愚弄嗎?”尖銳的聲音宛若刀割般刺破肌膚,直讓人不寒而慄。他點了兩下手指,暗室上方驟然降下一隻鐵籠,小小的女孩趴在冰涼的硬鐵上,粉白的小臉上寫滿了茫然失措。
“念兒!”
“叔叔,叔叔……”
小丫頭的臉上仍有半乾的淚痕,她顫著小掌向蕭望夠去,卻又被阻隔在鐵欄之內。
“嗚……念兒怕,念兒要娘,要爹爹……”
“師傅。” 蕭望向前一步,重重捏緊了拳頭,“請您放了她。”
他開口,雖是在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聲音卻仍舊有幾分冷硬的意味。
面具下陰鷙的雙眸靜靜掃過面前那薄唇緊抿的男子,銅面竟是恍惚了幾分。他突然迫切的想知道,自己不在的這幾年裡究竟有何不同了。難道一個蕭瑾蘇,一個哥舒瑀,便可完完全全的改了他的性子麼?
他有多不容易,才將曾經那單純良善的幼帝扶持到如今的高位。復仇之路荊棘密佈,滿是血腥,所謂的情感和良知只會徒增痛苦。曾經的宣帝便是因為後宮女子而先失性命,再負天下,他絕不允許衍兒再重蹈覆轍,絕不允許!
衣下的大掌猛然抬起,一根冰冷的銀針竟直直向籠中的女孩兒而去,蕭望想阻止,卻已來不及。只能看著那尖銳的針尖劃破了她衣衫下的肌膚,念兒大哭出聲。
“您對她做了什麼?”
女孩臉色慘白,周身紫光遍佈。
蕭望霎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你將長安訣的功力封在了她的身上?”
十年前,他就是因練此邪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