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吧。
醉到胡言亂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只要明天他清醒過來,等他清醒過來,一切都會好的。
只是她不知道,這麼多年,她最擅長的,還是自欺欺人。
“平兒曾問過我,問我肯不肯把你讓給他。那時候,我並沒有同意。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明天我就要送他去下葬了,這最後一夜,你陪陪他,嗯?”
蕭望一直靠在她耳邊說話,他的聲音那麼溫柔,卻冷入骨髓。
黑瞳對上她因震驚而恐慌的水眸,他安撫的笑,在她額上烙下一吻。隨即,狠狠轉身,將懷中少女用力甩落在地,兩指向上,封住她身上穴道,將她拉去那棺木旁。
那殘忍的大掌一把拉開透明的棺蓋,瑾蘇看見男人已然開始腐爛的身體和發黑的面容。
屋子很冷,而她,只穿了薄薄一層裡衣。
四周的喪幡被不知從何處吹來的風重重掛起,又重重落下。
身。下是男人冰冷的身軀,少女細嫩的臉蛋緊貼著他潰爛的面容。她想走,想逃,卻連動都動不了。她想開口求救,卻一個字的發不出聲。
很怕。
滿心滿眼,就只剩下了恐懼。
忍了一夜的淚,在看到那扇門隨著男人的離去而被無情的關上時,終於支撐不住的滑落下來。
屋內一片漆黑,無止盡的絕望。
所謂恨。
當真已到這個地步了嗎?
她閉上眼,像是被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永世不得超生。
第二十七章 折磨
冬夜,絕望又漫長。
明明該是互相抱著取暖的,可他們捱得那麼近,身。下的男子身體卻仍舊冰冷的可怕。那股凍徹骨髓寒意已然完全抽走了女子身上最後的生氣,似乎在提醒著她,那個人真的,再也不會回來了。
“二小姐,我是何平,將軍派我來貼身保護你的。”
“瑾蘇聽話,乖乖的跟在我身後,離得遠了,我就保護不了你了。”
“你這丫頭,整天東跑西竄,什麼時候能有閒下來的時候?”
“將軍又欺負你了?發生了什麼事,同何大哥說,好不好?”
……
“瑾蘇,你……可願跟我在一起?我會對你好的,你可願跟我?”
淚水一顆顆滑落,砸在他已然潰爛的面容上,瑾蘇的心又開始一股股的揪著疼。
“何大哥……”
她張了張嘴,試圖發出什麼聲音,可喉間的疼痛愈發肆虐,她只是一開口,嗓子便火辣辣的疼。而那聲音,也是沙啞難聽的可怕。
“何大哥,我想和你說說話,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
她一個字一個字很用力的說,嗓子很疼,可卻不肯停下來。因為她知道,這是最後一次了,最後一次同他說話,哪怕面對的是一個潰爛的他,殘缺不全的他。
只是以後,再沒有機會了。
“何大哥,你現在會在哪裡呢?又會不會想我?你應該很氣我對不對,這些年來,你救了我那麼多次,可這最後一次,明明我在的,可我卻保護不了你,甚至眼睜睜的看著你死在我面前。”
“望哥哥說,是我害死了你。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說的次數太多,現在我竟然也開始覺得是自己害死了你,如果那一天我聰明一些,不要把那杯茶給望哥哥喝,或者不是自己先嚐了一顆藥丸,我就不會被控制,就不會救不了你,也不會、喪心病狂的給了他一劍……”
那一劍,不僅插在他的身上,更如一根芒刺,生生紮在她的心臟正中央。
她拔不出,只能任它越扎越深。
有些事,她不想去想,不敢去信。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