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就是事實,沒人可以改變。下毒的人是誰,又是受誰的指示,她怎麼會猜不到?只是瑤兒,她那般信賴的瑤兒……
“何大哥,我好怕,真的很怕。一閉上眼,我就會想起剛才他看我的眼神,冷漠,厭煩,恨意,他掐住我脖子的時候那麼那麼用力,你說,他是否已當真恨到想要殺了我?”
“我從未想過要背叛他的,他為何不信?何大哥,若是你在,你一定會信我,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
瑾蘇的聲音越來越啞,喉間的脹痛滾滾襲來,足踝上的刮傷也因為冰冷愈發刺痛。委屈的淚水越積越多,模糊了她的雙眼。
四周一片漆黑,而那個人明明比誰都清楚,自己有多懼怕黑暗。所以,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故意叫她懼怕,故意,以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懲罰她。
“何大哥,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她想伸手觸碰他,想要溫暖他冰冷的身子,可全身上下幾處大穴都被封住,根本動彈不得。她張了張唇,終於再發不出任何聲音。
‘何大哥。’
她閉上眼,在心裡默唸,‘若奈何橋上當真有孟婆湯,那麼,就喝了它吧,把我們都忘了。下輩子,就不會再有仇恨,痛苦,掙扎不得的宿命……’
儘管我和他一樣,都是那麼的捨不得。
……
喜兒在蕭望門前跪了整整一夜。
地下宮殿看不到太陽初升,她不知已到了什麼時辰,只知道距離昨夜應當已經很久了,久到整個身子都有些軟弱無力,連指尖也開始大力顫抖起來。
透著門窗,喜兒看見屋內的燭火一直亮著。她突然就想起昨夜那個男人掐住小姐脖子時陰冷的神情,整個人倏然顫抖了一下。她不敢想象,這幾個時辰裡,小姐已被折磨成了什麼樣子。
喜兒再等不了,大著膽子,去敲那緊閉的房門。
“少爺!”
“少爺您開開門好不好?求您放了小姐,她的傷才剛好,求求您,放過她吧!”
“少爺,求求您開門,喜兒求求您了!”
頭重重磕在地上,一下一下,可屋內卻始終沒有半點回應。不知過了多久,她前額一片紅腫,沙啞著嗓子,無助的跪在地上,門,才終於被開啟。
“大少爺……”
喜兒抬頭看去,落入眼底的是一片死寂的白,他,竟是穿了一件喪服。
黑眸淡淡掃了一眼那跪在地上額頭紅腫的小丫頭,長腿跨過她,就要向前走去。
“大少爺!”喜兒見他走了,急忙起身跟上,“大少爺,你放過小姐,放過她好不好?”
“放了她?”
男人冷笑,唇角微勾的樣子。
放了她,那誰能放了我?
推開那間靈堂大門,密道的燭火照進那黑暗冰冷的屋內,喜兒跟著他往屋裡走,一眼就看見了那個躺在棺木中的纖弱身子,下意識就尖叫了出聲,“大少爺!你怎麼讓小姐和死人呆了一個晚上!”
“你說誰是死人?”
陰鷙的目光狠狠掃過身後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冷言開口,“若不是今天平兒出殯,我不想動手,你覺得,你現在還會好端端的站在這裡嗎?”
長臂一伸,拉下那透明的棺蓋,蕭望看到緊緊相貼在一起的兩人。女子細緻的臉蛋緊貼在男人潰爛的面容上,那蒼白的小臉上掛著淚痕。她緊閉著眼,卻看不出是睡著還是清醒著,咽喉上一片青紫,裸足上的血跡已然凝固,那周身散發著的,是濃重的冰冷與死寂。
若不是還有清淺的呼吸,蕭望甚至有種錯覺,她,就要和她們一樣離他而去了。
“小姐,小姐,你醒醒,醒一醒……”
喜兒看她那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