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圍封鎖將軍府,弄得人心惶惶,連公主殿下的懇求都難以入耳。而隔天蕭望回府,楊廣甚至不顧及他大將軍的身份而將他關入牢獄內嚴刑拷打。
這件事,文帝不提,卻不代表心中沒數。
眾朝臣沒人敢說,卻止不住坊間謠言。
兄妹痴戀情深,太子橫刀奪愛……呵……這種話,楊廣已聽的太多,從憤怒,心痛,到漠視。萬般錦繡,千里江山,他只是想要她一人,只有她一人而已!
文帝不語,等著他繼續開口。
“半月之前,兒臣派人去山上尋找太子妃的下落,可隔天卻發現,他們已全部被人滅口。”楊廣轉向蕭望,冷聲開口,“四肢分解,一招致命,血流滿地,死相慘不忍睹!這種陰毒功夫,世間只有一人懂得,而此人,就是地獄修羅!”
人群中又是一片譁然。
蕭望是地獄修羅?怎麼可能?
可這太子殿下卻是說的絲毫不亂,字字鏗鏘,根本不像是在說謊。
從頭到尾,楊語蘭腦中都是一片空白,水潤的雙瞳看著身側這分明該是很熟悉的男子,此刻又感到分外陌生。耳邊又想起方才他奇怪的話語,內心有什麼東西,似乎要逐漸清晰了起來。
眾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兩人的對峙中,而誰都沒有注意到,文帝身側的那個傾國女子,臉色蒼白的幾欲死去。
“父皇一定在想,為何兒臣就斷定了殺害眾侍衛之人就是蕭望對嗎?其實,兒臣也曾懷疑過,所以那日南園狩獵,兒臣故意派人偽裝成刺客來探蕭望的功夫。結果,果真如兒臣所料,在山上殺害兒臣手下之人就是他無疑!現在眾人的屍首還在兒臣府中,若是父皇不信,大可派人檢視。”
文帝眼眸一暗,不動聲色的開口,“你說的很有道理,只是,這些都是你的片面之詞,不足為據。”
“那若是兒臣說,已找到真正蕭望的下落了呢?”
楊廣話鋒一轉,眼眸掃過坐在角落中獨自飲酒,似乎一點不關心這場變故的哥舒瑀。
“父皇難道就不曾懷疑,為何這位突厥使臣會背井離鄉甘心留在我大隋?您難道就不曾想過,他可能,並非是突厥人呢?”
語蘭看著那人,纖細的身子突然重重抖顫了起來。
不、不可能的……
不可能是他,絕不可能!
指甲狠狠陷入皮肉之中,耳邊那冰冷無情的話語卻愈漸清晰。
'你以為他不知道?我告訴你,他只是不在乎,他只是要報復你們楊家,只是要報復你!'
'楊語蘭你聽好了,我才是你肚子裡孩子的父親,我才是你這輩子唯一的男人,他所擁有的,通通都是我的!'
怎麼會這樣,為何一切會變成這樣……
若他才是蕭望,那坐在她身側的男子,她的夫君,有誰可以告訴她,他究竟是誰!
而情緒已瀕臨失控的,不只是她,還有坐在對面,方才剛被天子賜婚的兩人。
宇文成都一臉的不可置信,而問柳更是陷入完全失控狀態,眼眸無意識的掃過文帝身旁那同樣臉色慘白的女子,心底那萬分之一的僥倖終於完完全全的消失殆盡,一分不剩。
蕭望、主人……
她早該猜出來,早該看的出來的!只是為何,他要那麼狠,他怎麼可以那麼狠!六年前,他一手將她推入地獄,讓她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棋子,而六年後,他又怎麼忍心讓她再次重蹈覆轍!
命她在宴席上擄走自己是為了讓文帝信任,接近宇文成都是為了將他帶往長生殿,甚至連對他下藥,都是他一手策劃!
為什麼……
這個男人,究竟還能夠狠心到什麼地步!
“你是說,哥舒瑀,才是真正的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