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起身,又被人拉住。
“不許去。”
身前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黑了臉,“留下來陪我。”
瑾蘇無奈,“人家大師哥好不容易才來一次,我怎麼能不去見見他?”
“誰知道那個楚雲天對你打的什麼心思,總之,不許去見他。”蕭望拉著她,看軟的不行,又搬出硬的。
“你不說我倒是忘了,”瑾蘇抿抿唇,瞪著他,“上次你把我大師哥打的沒了半條命,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你上次還刺了我一劍,我也沒找你算賬呢!”他見招拆招。
“好啦,是我的錯還不行嘛。”瑾蘇低下頭,‘吧唧’一聲吻上他的額頭,“我就去一會兒,馬上就回來。”
這個醋罈子,她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對了、”瑾蘇走到門口,又囑咐著,“你記得將桌上的熱茶喝了喔,瑤兒說了,對你的身體有好處的!”
“噢—”
蕭望見留不下她,又拖長了聲音,似乎在表示自己的不滿。
手指挑起桌上的茶杯。
一飲而盡。
第十九章 鴻門之宴(必看)
宣華夫人二十二歲生辰,文帝一改平日節儉之風,在含元殿設宴款待眾臣,大肆慶祝。
獨孤皇后並未出席,天子高居於主位上,而坐在他身邊的女子,紅衣罩體,嫋娜纖巧;一頭漆黑的長髮高高盤成雲髻,發上一支金步搖,步搖上金花玉獸,五彩珠玉下垂。細耳上一雙鑲著珍珠的流蘇耳墜緩緩垂下,玲瓏生輝。
她黛眉畫得很淡,額上貼著雲母花鈿,嫣紅的華貴裙襬拖了一地。楊柳依依,膚若凝脂,檀口點丹砂;一雙美眸魄人心絃。
整個宮殿鋪著厚厚的金絲地毯,房樑上掛著精緻的彩繪宮燈,大小官員按官銜大小分兩側而坐,一直蔓延到宮殿門口。太子一行人當然是居於天子右手邊第一桌,而宇文氏就坐在大殿正左側一方。
問柳鄰著成都而坐,似乎不太習慣這宴會上官員互相寒暄的虛假場面,只是偶爾起身被宇文成都熱情的介紹給眾人,大多時候,都只是低頭看著杯中之酒發呆。眾官員自然對她這與長生殿刺客如出一轍的長相驚詫不已,可見宇文成都對她呵護備至,宇文尚書又未露微言,雖是納悶兒,也不好直言。
蕭望與楊語蘭同桌坐著,卻未坐在太子及眾親王公主身旁,只是選擇了個略微清淨些的地方。他自顧自的飲著杯中美酒,餘光掃過身側女子欲語還休的模樣,低眉開口,“有事麼?”
她輕咬著下唇,“蕭大哥,我……”
“怎麼了?”他晃著酒杯,出聲問。
“我、有件事我想了很久,該不該和你說,可是,我腹中的孩子越來越大,這樣,對你很不公平。也會耽誤……你的幸福。”
蕭望不語,等著她繼續開口。
“娘對我那麼好,可我卻由始至終都在欺騙她,我覺得,自己很卑劣。所以,我們……”
“你想同我合離?”
“不、不是,你,你休了我吧。”她眉間滿是掙扎,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能在最心愛之人面前說出這種話,“本就是我不守婦道在先,你就算休了我,也不會遭人詬病。”
“你沒有欺騙娘,是我騙了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的聲音很沙啞,“你不必感到自責,是我的問題,過了這幾日,我便會給你一個交代。”
“什麼?”語蘭睜著大眼,不知所措的看他。什麼叫是他欺騙了娘,他的話,究竟是何意思?
“你馬上就會明白的。”蕭望看著她,這個女子,終究到尾都是善良的不染塵埃,只是他,辜負她了罷。“語蘭,你會不會怪我?”
“怪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