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西域。”
“那你希望是哪一個呢?”
蕭望轉過身來面對著她,黑眸直直落在她那張傾城的臉上,“是我殺了你,還是跟你回西域,讓你的主人殺了我?”
問柳靜靜看著他,卻不語。
看著她不同白日裡那般的脆弱模樣,蕭望也不好再說什麼,拿出袖口中的玉簫,橫放於嘴邊。
“第一次見你,你吹的就是這首曲子。”問柳自顧自的說著,也不期待他的回覆,重新燃起火堆,抱著膝蓋蜷縮著,“那時,我還沒有認識主人,也還不是白問柳。”
“難怪你不認得我,若我是你,也不願承認自己曾救過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簫聲倏然而止。
“問柳姑娘。”
“我不許你叫白姑娘,你就叫我問柳姑娘。”女子垂眸苦笑,“你終究是不懂我的意思。”
“你我以前真的曾經相識?為何……”
“我乏了,”問柳打斷他的話,似乎不想聽到他的陌生話語,“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還要去山中採藥。”
瑾蘇一路向西邊行進著打聽他們的訊息,卻接連幾天都一無所獲。
不知不覺,快馬已進入了山林之內。
“老伯,您最近有沒有見過兩個陌生人,一個很漂亮的白衣女子,還有一個髮束白玉的墨衣男子?”
面前的老者採好了整筐的草藥,似乎剛剛下山的樣子。抬眼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少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道,“今日每天都會有一個陌生女子上山採藥,好像是穿著白衣服,不知是不是你要找的人,至於你說的那男子,我倒是沒見過。”
幾日的失望早已讓瑾蘇身心俱疲,而如今聽到老者這般說辭,她自然激動不已,一陣匆忙道謝後,便又跨上駿馬向山中飛奔而去。
午時已過。
陽光直射在林中,將整片山林染上了一絲金黃。
走在前頭的白衣少女擦著額頭的汗,反覆比較著手中的草藥,才小心翼翼的將它放進籃中。
轉頭看向身後那默不作聲又走的緩慢的男子,無奈道,“快點跟上啊,不然以你的速度,我們天黑都回不去!”
“你每日都這樣嗎?”蕭望看著她細緻的沒有絲毫疏忽的動作,低聲道,“為何要對我這麼好?”
“知道我對你好就快點跟上!”問柳轉過身,聲音有些悶悶的,似乎不敢直視他的眼眸。低頭攥了攥自己的衣角,又加快了腳步。
而恍惚間,好像看到了什麼珍稀的品種,而就在她彎腰採摘的時候,身子卻好像突然有些無力,手裡攥著那藥草,整個人就直直的向後倒去。
“小心!”
蕭望急急上前,扶住她下滑的身軀,卻突然感覺到懷中女子那不正常的溫度。右手向前拂過她的額頭,發現那額頭竟也滾燙得驚人。
“你病了?”
“沒事。”問柳刻意迴避他關切的雙眸,站直了身子將手中的草藥放進籃中,“我們走吧。”
“白問柳。”蕭望也不跟上,反而在身後叫住她。
“你根本就沒打算帶我回西域對不對?你是想幫我治好傷後再回去以死謝罪是嗎?”男子聲音很低,“白姑娘,你何以要為了我做到如此地步?”
女子一愣,頓住了腳步。
“你知道這種草藥叫做什麼嗎?”問柳手裡攥著剛剛採摘的那株白色花瓣,“它叫曼陀羅花。”
她聲音很輕,微溼的雙眸看向身後的男子,“你知道嗎?曼陀羅是有毒的。若是輕輕嗅便沒事,可當你每日面對它,每日聞著它的香氣,久而久之,便成了劇毒。”
“它能治好你的傷,卻治不好我心裡的毒。”
所謂醫者卻不能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