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呼嘯的更緊了,慕容辭憂覺得身體愈發沉重,他不願再和這闔蘇公子糾纏,剛掏出玄凌匕首,就被阿毅攔住了:“你還有傷,我來”。
說著,阿毅緊張的嚥了口唾沫,張牙舞爪的朝那闔蘇公子撲去。
那闔蘇公子笑著卻不躲閃,等阿毅到了眼前,他身邊忽然閃出一個魁梧的壯漢。
那壯漢只往右一閃,便輕鬆的躲開了阿毅的攻擊,又伸腿一絆,毫無防備的阿毅立刻摔了個狗啃泥。
那闔蘇公子在一旁看著熱鬧,見阿毅如此不堪一擊,心情愉悅鼓起掌來。
慕容辭憂猜到阿毅的攻擊不起效果,卻實在沒想到會輸的這麼難看,轉念一想,自己這具身體雖然沒有什麼內力,但眼下好歹有利器傍身,於是他眼神一凜,橫著匕首便朝那壯漢刺去。
不知為何,那闔蘇公子竟拉住那壯漢,自己迎了上來。
眼見離那闔蘇公子只有兩步之遙,忽而閃過一道亮光,這樣突如其來的攻擊,讓慕容辭憂和那闔蘇公子都愣了一下,兩人紛紛躲開。
是敵是友?慕容辭憂凝神細望間,竟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他忙把玄凌匕首背在身後藏起來。
“啊,師父!”阿毅也看清了來人,頓時有了底氣,一個翻身從地上爬起來。
“多年不見,蘭淵兄怎麼去當了和尚?”說著,那闔蘇公子開懷大笑起來。
聞言,慕容辭憂卻愣住了,這個闔蘇公子到底是誰?他怎麼會認識宋濟澤?可是那人被樹影籠住了,看不清面目。
見宋濟澤不理他,那闔蘇公子繼續挑釁著:“你雖不是好人,可徒弟卻收的極好,不如賣......”
那闔蘇公子的話還沒說完,宋濟澤就直直衝過去。
黑暗中,慕容辭憂看不清幾人的戰況,只聽見刀劍相接的脆響。
就在這時,忽的響起一陣鐵靴踏地的震動,怎麼會有官兵來?慕容辭憂不想節外生枝,拉了阿毅躲在一旁樹林的黑影裡。
一進去,慕容辭憂便看到,宋濟澤和那闔蘇公子正各自握著長劍,鋒利的劍尖緊緊抵在對方的喉嚨處,可以想象的是,只要稍一動作,劍下之人便凶多吉少了。
眼見,遠處的火光越來越近,兩人卻都不願意讓步,慕容辭憂心一橫,箭步上前一手一個,握住了他們的劍柄。
他小聲勸著:“都別動,官兵來了”,對於勸服他們,慕容辭憂本不抱什麼希望,只想提醒他們別驚擾了官兵。
可沒想到得是,那兩人竟都聽了勸鬆了手,兩柄利劍直直落在慕容辭憂手上。
“後會有期”,那闔蘇公子說著,又滿目溫柔的看向慕容辭憂,伸長了手,慕容辭憂這才反應過來,忙將他的劍遞過去,那闔蘇公子輕笑一下轉身走了。
這時,那隊官兵從樹林旁擦過,好在並沒有轉入林中,只急匆匆的朝城外跑去了。
看來不是抓他們的,慕容辭憂剛鬆了口氣,卻見宋濟澤朝自己走來,他悄悄將玄凌匕首收回袖筒。
抬眼就對上宋濟澤審視的目光,慕容辭憂一臉無辜的笑著,又極殷勤的把他的劍遞過去。
湊的近了,慕容辭憂隱隱聞到宋濟澤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似乎是酒水又似乎是藥水,難怪這麼晚還出現在這,看來他本人不知道去哪瀟灑快活了......
阿毅也避重就輕的哭訴起來:“師父,這胡人突然衝出來嚇死我了!”
“回去”,宋濟澤的語氣還是以往那般平和,只是慕容辭憂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眾人一路無言匆匆回到月牙樓。
雅室裡,宋濟澤端坐在椅子上品著香茗,他眼皮也沒有抬一下:“跪到天亮”。
短短四個字卻讓阿毅如墜冰窟,可他自知理虧也不敢再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