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眼睛瞬間瞪圓了:還有什麼比官差吵架吵出來的糊塗賬更好傳的訊息啊?天賜良機啊!!
陳皮八輩子都沒有過的演戲功夫發揮到了十分,他先是往邊上踉蹌一步,腰一挺臉一仰,作出一副剛喝了酒,有幾分興頭還有幾分火大的醺勁,接著把聲音拔高了兩倍,
“你知——道小爺我以前是給哪位辦事的嗎?你不知道謝謝小爺,還冤枉我做賊!真是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掉了毛的鳳凰不如雞!我上司給你們坑了,你還要把我們這些手底下人也坑了是不是?等我們這些人都完蛋了,交城沒人管了,你們這些王八蛋就猖狂了,高興了!以後缺錢了,街上隨便拉個老百姓,就說他偷你的,是不是?是不是!”
對面呆了一呆,沒料到陳皮會劈里啪啦給她來上這麼一堆。眼看著那也不過是個年輕姑娘,陳皮其實怪不好意思的,趁著她發愣的當就把她一推,趁著沒人把他認出來,趕緊走了。
圍觀的人稀稀落落,給他讓出一條路來的同時,都壓低聲音交頭接耳起來,“他上司被人坑了,什麼意思?咱們這兒又有哪個當官的倒黴了?”
“不會是結案了的那一批吧。”
“那不能夠,他們手底下的人,哪有這麼厚臉皮,好意思說自己管事啊?那群人什麼德性,外頭的人不知道,咱們交城本地的還能不清楚嗎?就沒一個好鳥,更何況這事兒都結了,他們手底下的人,沒被一起抓進去就偷著樂吧,不趕緊夾著尾巴做人,還敢出來撒酒瘋?”
“這說得也是,那能是誰呢?”
“誒呦,最近那個…那個誰來著,怎麼聽說他給抓進去了?沈…”
“沈使君!”
這三字暴喝是從那穿五彩衣的女子口中陡然冒出來的,把周圍人都嚇了一跳,紛紛側目看他,連陳皮開溜的背影都僵硬了一瞬間。那女子衝上前一把薅住陳皮,“沈使君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