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一樣的裝置,漏斗就對準了前面大到足夠來一場奢靡遊戲的浴缸……在那裡面沒有香檳和泡沫。
只有紅色。
過於刺眼的猩紅,從不知道多少被攪碎的屍體裡浸透出來,在燈光的映照之下,迴盪著細微的漣漪。
整個地下室,就好像一個流水線。
源源不斷的材料送進來,剝去器官,賺取錢財,抽取鮮血,以供饕餮。
剩下的,沒有價值的廢料就丟在了一塊,迎來銷燬。
那些屍體的碎片堆疊在了一起,有一顆空洞洞的眼睛從縫隙裡露出來,隔著血水,看向了季覺,令他在眩暈中,忍不住踉蹌了一下,後退。
被扶住了。
簾子被陸鋒重新拉上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幫狗日的,暗地裡悄悄綁架流浪漢和獨居者,那些失蹤了也不會被察覺到的人來這裡。
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了。”
“我知道。”
季覺剋制著嘔吐的感覺。
他早有預料,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會有這麼多。
幾十?上百?難以估算。
那麼多的人,悄無聲息的死掉了,被殺死,被切割,被分解,最後,變成碎塊,被處理掉……可這裡動手的甚至不是那些飢渴的怪物。
還有更多本應該和死者一樣的人,向著同類拿起了刀。
或許如果有人運氣好能夠跑掉的話,這裡死掉的人可以少幾個。可如果季覺他們運氣不好的話,那麼這裡死去的人或許會多上那麼一點。
活著還是死掉,都如同被踐踏的野草。
“可惜,這裡的都是一幫小嘍囉。”
陸鋒嘆了口氣,低頭重新撿起了地上裝滿武器的揹包,血也沒擦:“走吧,出去找找領頭兒的在不在。”
“等等!”
季覺急忙攔住他,打量著他的樣子,“你就這麼出去?
“不然呢?”
陸鋒翻了個白眼反問:“難道再拿幾個紅包出去給他們拜個早年?”
“所以陸媽總說你沒腦子啊。”
季覺不由得嘆了口氣,翻起掛在身上的工具箱,找出兩個頭套來:“得虧我做的時候多準備了一個,不然要是留個活口被人認出來的話,不知道有多麻煩。”
“嘿,你小子,準備充分啊。”
陸鋒眉開眼笑將做工粗糙,只是一圈彈性布上掏了兩個洞的頭套掛在了臉上,調整了兩下,深呼吸,總算有點悍匪的樣子了:
“就是這顏色……”
他皺了皺眉:“怎麼看上去跟你那條秋褲一樣?”
“……實不相瞞,半個小時前它還在我腿上。”季覺嘆了口氣:“所以,別聞了,哥,我害怕。”
“姓季的,你特麼——”
陸鋒正打算罵人,緊接著,便卡住了,眼睜睜的,看著季覺張嘴……把他剛剛破壞掉的監控線纜,嫻熟的叼進嘴裡。
“別急,等我給伱整個活兒——臥槽,帶電的!”
伴隨著電火花在牙齒間閃耀,季覺的雙眼泛白,無數畫面,撲面而來!
然後,自錯亂的記錄裡,熟悉的身影浮現。
“——找到了!”
地下四層,隱秘的車庫裡,一片繁忙。
卡車上已經快要裝滿,而忙碌的搬運還沒有停滯。
就在卡車邊上,抱懷監管著整個過程的,正是那個曾經險些把大季師傅和小季師傅都吃吃幹抹淨的女人。
只可惜,當她摘掉太陽鏡之後,便再沒有了風情萬種,眼睛裡只有一片令人不寒而慄的猩紅。
有滿臉堆笑的人端著一把太陽椅過來:“祝小姐,您休息休息,我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