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一滑。女人看不下去,索性抱起男孩,認真跟他講道理。
“你不知道,雖然闖進宅院的獼猴一時被嚇走,可這不代表山上的猴子就不危險了哦?它們抱團在一起,聽說連老虎都敢試著欺負欺負呢!今天勞德君沒有受傷,已經是供子大人保佑了。”
小櫻微微蹙眉,說到受傷,她就忍不住想起涼子滿頭血昏迷的慘狀,也不知道醫院那邊的情況如何,希望供子大人能保佑涼子。這邊在愁容滿面,那邊的小朋友卻被轉移了注意力:“供子大人是誰呀。”
女人眨眨眼:“春美大人沒有告訴勞德君嗎?我們綾裡家族全是供子大人的直系後裔,是供子大人的血脈力量讓綾裡家出現靈媒師的哦?”
“咦,小櫻姐姐也姓綾裡嗎。”
小櫻勾起唇角,誇孩子敏銳:“對呀,倉院之裡的所有人都姓綾裡,從血脈上看,我的外祖母與春美大人的外祖母還是親姐妹呢!”
阿爾格爾小小“哇”了一聲,略感震撼,要知道他們勞德家一家五口就有三個姓氏,只有哥哥、跟自己姓“勞德”呢——這是什麼“我對狗不感興趣,但是狗要跟我姓”的佔有慾啊喂!
等等,以上發言好像有更奇怪的地方吧?為什麼是你哥跟著你姓啊!
小朋友才不在乎這些小細節呢,積極舉手提問:“姐姐你都姓綾裡了,還超會打架,為什麼不當靈媒師呀。”
女人垂眸,淚珠掛在睫毛上將落未落。距離村民的呼喊聲越來越近,她沉默良久,才輕輕捏了把小朋友的臉頰,輕嘆道:“因為我沒有靈力呀,勞德君,這注定我沒有成為靈媒師的資格。”
阿爾格爾歪歪腦袋,原來沒有靈力就不可以當靈媒師啊。大概是兩個世界力量體系的差異,阿爾其實也沒有魔力,穿越前沒有,穿越後更沒有,施展魔法全靠哥哥留下的魚鱗。小朋友現在超會共情,只是稍微想想周圍所有人除了自己都擁有某種特別的力量,可以感受到完全不同的世界,阿爾都覺得好寂寞啊,像是被阿蒂爾關進冰箱被迫睡覺覺的剛揉好的蛋撻皮,與外面望眼欲穿的中也隔著一層可悲的厚障壁。
小金毛鮮少這樣替別人難過,老老實實道歉。
小櫻溫柔地笑:“沒關係啊,勞德君。不過你記住,倉院之裡的大家都很崇拜靈媒師,都好想變成靈媒師的,以後千萬不要問別人這個問題啦,會戳到大家的傷心處,沒準還有人會像以前的我那樣衝你發脾氣呢。”
“誒,小櫻姐姐會生氣嗎。”
“怎麼,剛才我還不夠生氣嗎?”
女人作勢繃起臉故意嚇唬小朋友,阿爾格爾抿起小小的笑,努力解釋:“姐姐剛才生氣是因為我做了錯事啊,不小心說錯話也會讓姐姐生氣嗎。”
“無心的言語最傷人吶,勞德君。”從出生起就因為沒有靈力必須低人一等,綾裡櫻怎麼會不憤怒,“當年的我,唉,也是太年輕了,永遠都在生氣,甚至因此傷到涼子,害她臉上留下那麼大一個疤……終究是我對不住她。”
阿爾格爾靠過去貼貼姐姐冰涼的臉蛋安慰她,難怪只要涼子小姐需要,小櫻姐姐不管正在做什麼都會立刻放下手裡的事去幫她啊。此刻二人終於走出樹林,腳下是平坦寬闊的村道。來到安全區域,阿爾被放下站好,他抱緊布偶,仰頭圍觀小櫻姐熟練抬手搗鼓起手腕上的鈴鐺。女人見小朋友滿眼好奇,特意晃了晃手腕,鈴鐺又恢復成第一次見面時的沉默啦,阿爾格爾大受震撼。
小櫻笑眯眯地解釋:“工作的時候要是走到哪裡響到哪裡,會給其他人帶來困擾吧?”
小朋友眼睛一亮,合掌大聲道:“就像上課的時候不可以讓魚鱗發出聲音一樣。”
“嗯嗯,就是這個道理。其實手鍊也不一定必須戴在手上嘛,那裡怎麼說還是太顯眼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