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天熱穿長袖會很難受哦?別人看著也會覺得奇怪,說不定反而會生出好奇心,天天注意你的手腕,帶來更大的麻煩呢。”
阿爾格爾“嗯嗯啊啊”捧場應和著,迫不及待抬起左腳認真考察自己的腳踝。他現在當然看不見腳踝,因為被褲腿、襪子擋住了,天熱穿長袖會奇怪,但是穿長褲就沒關係了呀。
“謝謝姐姐,我知道怎麼做啦。”
阿爾格爾單腳往前蹦,一手抓布偶,一手拉姐姐保持平衡,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真誠。
“呵呵,勞德君很聰明呢。”
聊天就此打住,幾位靈媒師走過來準備上山恰好發現了他們,衝上來撈起男孩抱住夥伴又哭又笑,在兩人“好緊哦”的柔弱呼救中朗聲呼朋引伴,讓大夥趕緊發射訊號彈,通知山裡的人可以回來了。
其他人顧忌阿爾客人的身份以及救下涼子的恩情,不好多說什麼,只圍著小櫻責備她再著急也不該獨自上山找人,靈媒師的體質比普通村民強很多,明明說好由她們組隊進山的,猴群下午才見過血,蠢蠢欲動,要是傷到該怎麼辦?
阿爾格爾瞪大眼睛,望向剛剛還義正言辭教育自己不該亂跑的大姐姐。小櫻軟軟啜泣的同時,還不忘回他一個無辜的眼神。
阿爾尚且沉浸在“奇怪的同夥增加了”的複雜心情中,春美已經撩起袖子踩著木屐噔噔殺了過來。客人?恩人?她才沒有這些顧慮呢,兩個都該罵!
誰能體會小姑娘的崩潰?她辛苦協助完真宵大人的準備儀式,出門就發現到處亂糟糟的。涼子遇襲入院,阿爾可能上山追猴子去了,還有貴客之間的尖銳矛盾,這一連串爆炸性新聞砸得春美暈頭轉向。醫院那邊留守的夥伴已經打來電話,涼子平安度過危險期,找不到小櫻姐姐也挺正常,她沒準是被誰叫去幫忙了,那麼別的事情姑且可以放放,關鍵是娃跑到哪裡去了?!春美做過一段時間的阿爾飼養員,對小傢伙超強的行動力再清楚也沒有了,村子裡找成這樣阿爾都沒現身,絕對是去找獼猴算賬了啊啊啊啊!知道弟弟有異能護身,架不住她不清楚阿爾能做到什麼地步,何況那群猴即使不加上今天的涼子也是血債累累,春美腦子一嗡,當場拔腿就往山上衝,好不容易才被人攔下來。
春美當時哭得有多慘,小櫻與阿爾格爾如今就被訓得有多慘——救人心切的那隻暫且不提,熊孩子,呵,是他應得的——最後止住春美眼淚的,是遠在東京的蘭波。電話那頭的法國青年溫柔似水,幾句話便逗得哭哭啼啼向他請罪沒看好崽的小姑娘破涕而笑,至於那個“沒被看好”的崽本崽,他被聽筒那邊阿蒂爾若有似無的殺氣嚇到炸毛,想也知道回去還要挨一頓說啦,嗚(悲)。
解氣歸解氣,見小櫻姐姐哭腫了眼,小朋友也可憐巴巴,春美到底心軟了,謝絕婆婆姐姐們的陪護,囑咐小櫻姐姐去吃飯休息,自己洗把臉帶弟弟換好乾淨衣服前往餐廳。
“待會兒可能會有點亂……”春美本不想告訴阿爾髒了他的耳朵,想想一起吃飯總是躲不開的,委婉提醒,“如果有人吵架,阿爾不用管哦?像昨天那樣好好吃飯,乖乖睡覺,做個好孩子就可以啦!”
“嗯。”
阿爾格爾虔誠期待起晚飯,零食好吃歸好吃,吃多也就膩了,還是飯最踏實啦。然而可憐的阿爾連這點要求都得不到滿足,昨天悲傷但起碼氛圍平和的餐廳如今劍拔弩張。兩撥人跪坐在餐廳主位的兩邊對峙,渡邊先生、青木夫人紅著眼睛,怒瞪對面的黑髮紫瞳大姐姐與眼鏡哥哥。阿爾注意到大姐姐手指甲很長,還是閃閃發光的粉色,挺好看的,跟女孩子們喜歡擺弄的那種粉色指甲油顏色好像不太一樣……那個什麼,當然,眼下這種情況指甲顏色不重要。綾裡家的幾位女僕小姐苦口婆心挨個勸大家消氣,大哥哥屈指扶扶眼鏡,率先扭頭向尬在門口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