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懶散抱臂靠牆站在二樓樓梯口,睡眼惺忪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新人檢察官的第一起兇殺案可以說要人手沒人手,攪屎棍——說的就是錢洗家兩代慣偷啊可惡——還有時間限制、案件複雜程度倒是一點不缺,堪稱壓力巨大,想想回去還要寫案件報告……昇天desu
沒有村長,神主的號召力無人能及,短短几分鐘,一樓前廳的人走了大半。喧鬧了一個晚上的莊園住宅部分恢復安寧,唯有錢洗熊兵衛先生趴樓底沙發捂住屁股哀哀呻吟。
魏爾倫擔憂不已,當然不是為了樓下那個咎由自取的狸貓妖怪,他仔細打量滿臉詭異安詳的赭毛弟弟,越看越心驚,感覺弟弟有種浸入骨子裡的頹喪班味(悲)。
“你不回去嗎?”
“不回去,美葉院是從哪裡知道天魔太郎的真身還沒定論,但夢見都不清楚真相,天馬叔叔洩露秘密的可能性較低,我懷疑……嘛,在美葉院給出確切答案之前,必須由檢方警方親自看守嫌犯。”中原中也撓撓頭,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困,“兩個刑警忙了一天,精力不濟。番大叔負責前半夜,寶月小姐手腕有傷,和美葉院發生衝突非常危險,我陪她守下半夜,所以就在莊園蹭天馬叔叔的房間睡啦,也省得大半夜爬山上來值班。”
阿爾格爾湊上去貼貼中也臉蛋聊表安慰,並大方原諒檢察官先生毛走自己紙筆的行為,因為他方才毛走了阿蒂爾衣兜裡揣久染上茶花香洗衣液的筆記本,翻過那些詩歌隨筆,阿爾便又擁有了塗鴉的道具,還很香!好耶!那腳沒白挨!
中也迷迷糊糊貼完魏爾倫,根本撐不住了,他等在這裡就是想和去找美貫、夢見的他倆說句晚安,現在說完了,呼,媽,你睡的那沙發夠大不?擠擠唄?
可憐的赭毛深一腳淺一腳蛄蛹進房,隱約傳來阿蒂爾關心有沒有定好鬧鐘的聲音。咔噠,客臥門關了,一大一小倆金毛換上厚衣服,迅速融入下山的人群。
漫天飛雪妄圖抹平世間萬物生而有之的差別,沒等壓乾草上的冰雪助它與旁邊枯木平分秋色,人們又合力踩塌積雪,走出新的小路,奮勇奔赴各自溫暖的床鋪。眾多光點在山腳散開,先前多少能夠幫忙擋風的稀疏同伴裹緊大衣涉雪遠去,寒風似乎更加張狂了,阿爾格爾無奈縮縮脖子。魏爾倫見狀,摘下頭頂黑帽給弟弟戴上。
“你不冷嗎?”阿爾沒空抬頭,瞪大眼睛辨認腳下快被白雪埋沒的道路。
魏爾倫換一隻手拿留守村民給的手電筒,著重照亮阿爾腳下的路:“不冷。”
“哦哦,那我們去村裡燈還亮著的地方看看吧,夢見家裡沒梨,我想幫中也找找梨。”
“嗯。”
阿爾格爾明白魏爾倫不會逞強,說不冷是真不冷,就像他自己也是真可以忍下冬夜的刺骨寒涼,才會盤算著想要完成家人吃梨的心願。吃風巨冷,一路無話,兩個人在村裡兜兜轉轉溜達一圈,水果店一個沒瞅到,看他倆形跡可疑的村民遊客倒是上來盤問了不止一次。
“誒嘿。”小金毛總算達到了今日份運動量,回到夢見家,拍掉肩膀上的雪,還回阿蒂爾送魏爾倫的珍貴帽子,繞著找遙控器的大金毛轉圈圈,“散完步開心一點了嗎?”
開啟空調,魏爾倫眨眨眼。
阿爾格爾停下很忙但是不知道在忙什麼的迷之舞步,孩子氣叉腰:“我看出來了!中也好累,你特別擔心對不對?檢察官的工作……我算是知道為什麼御劍叔叔、牙琉檢事的黑眼圈能成他們的半永久妝容了,太辛苦啦,不過中也喜歡呀?中也喜歡,我們加油支援就是幫他的大忙——雖然沒能找到梨,嘖。”
“我會盡量習慣的。”
“嗯!我也儘量習慣!嗚,梨子怎麼這麼難找啊,不就是一種普通水果嗎?果然還是要勸夢見回東京,九尾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