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聽過。”
“朕從東北南下的時候路過土匪王張作霖的府邸,同他喝了杯茶。他說自己在東北那三分地界拜了幾十個義父,其中就有你陳衍庶一個……還說你有一個兒子叫什麼獨秀?在張作霖看來這個陳什麼獨秀血統優異而性格內斂,是個人中龍鳳。”
“那張作霖已向朕稱臣,陳衍庶,朕也給你個機會,若即刻降於朕、降於大清,朕便允你官升二品,從東北不毛之地的四品邊官升任京中二品大員,你那個叫獨秀的兒子也可在朝中一展自己的能力與抱負!”
“哎呀,陛下開的條件可真好啊……”陳衍庶對這臨陣招降也不發怒,把紳士帽貼著胸口輕輕敲了敲,“我倒是沒什麼意見,在民國做官還是在大清做官都沒什麼區別。”
“可是獨秀非我生子,乃我從亡故弟弟那裡過繼來的嗣子,他自小聰穎,還去過日本留學,見過西方那些新奇的技術和平等開放的思想。是個自由先進的新時代混血種,怕是當不得這大清的朝臣吶……”
載湉閉上了眼睛,他明白這個幾十年的舉人的骨頭比自己想的要硬的多,“是為你那繼子獨秀一人考量,還是為你陳家一家考量……你應當知曉其中的利弊關係……”
“我陳家從江南一隅的教書世家、混血寒門,有機會連中數個舉人舉家為官、甚至出國留學大開眼界已是列祖列宗保佑,其後是為新的國家築基、榮華富貴名聲地位纏身,還是功虧一簣粉身碎骨,都已無所謂啦……”
“還想讓陳家在此亂世渾水摸魚、榮得富貴、跌身大族?不知你問過你身邊這古姓世家之首的姬氏、和這隱世宗族之首的墨家,問過他們的考量沒有?”
“關我們什麼事?”一位高高壯壯的中年人睜開眼,明亮的黃金瞳讓所有人都為之一窒,哪怕是城牆上頭居高臨下的光緒帝也不例外,這個人的血統之強,用秘黨的評定準則來看一定是傳說中的S級,“姬氏無心關注這些世家交替,五千年來歲月荏苒、皇室更易、江湖百變,唯我族屹立不倒。”
“姬氏只關心你這滿人的天下何時到頭,姬氏只關心這九州大地如何光復繁興。”
另一位戴著木質面具的女子也出聲表明立場,“陛下既已知墨家是隱世宗族之首,便不難猜想到我們這些隱士對江湖上世家更替是一種無所謂的態度吧?不然何謂隱士?”
“真是淡泊啊!”載湉的手死死地捏住龍椅扶手,“你們這些傢伙……就這麼一心求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