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聞念帶著楚子航在裝備部的實驗室內進行了一輪血統穩定性檢測。
裝備部的白大褂們用慘無人道的手段對他進行了數十次測試，但是獅子王全程淡定臉，在前半段甚至連血統都沒有被啟用，後半段也表現得相當冷靜，除了血統啟用後黃金瞳瞬間點燃嚇蒙了一半測試人員之外，並無任何異常。
“很好，血統穩定性評定為甲等下，手術很成功。”留著大鬍子、一眼就能看出是阿拉伯人的阿卡杜拉·穆罕穆德在檢測報告上簽字，然後遞給了坐在電擊椅上默默看著自己的楚子航。
“接下來還請好好配合我們的工作，不管你覺得自己的身體怎麼樣，都要在病床上繼續躺滿至少半個月。”
電擊測試中腿部麻痺無法動彈的楚子航點點頭，把夾在板子上的幾十頁檢測報告放在腿上，然後任由楊聞念推動輪椅，帶著自己進到了電梯裡。
電梯觸控式螢幕上的數字閃爍，楚子航這時候才意識到這場手術是在多深的地方進行的。
地下120米，-17層。
用自己的裝備部實習生身份卡刷通電梯，楊聞念按下了1層的按鈕。
電梯上行的失重感傳至全身，楚子航終於開口說話了，“為什麼要給我做這個手術？它的效果只是暫時的，它並不能幫我完全消解暴血的後遺症。”
“因為校董會的調查團要來了，他們想要彈劾昂熱，而包括你在內的幾名血統不穩定的學生或執行部成員是他們用來攻擊昂熱最有力的武器。”楊聞念解釋，“所以我們要臨時給你們植入鍊金矩陣，在校董會調查團來的這段時間裡讓你們成為‘血統穩定’的優秀混血種。”
楚子航覺得很意外，“還有誰嗎？除了我居然還有血統不穩定的人？”
“不要覺得自己太特殊。因為各種原因，一般是精神上的強刺激或者言靈使用過度，混血種的血統很容易失控，只是一般情況下不會像你們那麼不穩定，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把君焰當平A用，所以血統才這麼接近龍類的。”
“除了你之外，學院裡有兩名學生的血統同樣不穩定，他們在你之前做的手術，換言之我們已經連做三場手術了。”
楊聞念打了個哈欠，“我得好好睡一覺，後半夜執行部裡幾名血統不穩定的專員會返校，還得給他們做手術呢。”
“為什麼是你？”楚子航問，“我不是質疑你的能力，我只是好奇為什麼會由你來進行這場手術。”
“主刀醫師是阿卡杜拉所長，我只是負責鍊金矩陣的最佳化改造。”楊聞念默默看著螢幕上的數字閃爍，“因為一些原因，改造步驟只能我來完成。”
“另外，這場手術必須由信得過的人來做，而真正信得過的人可不多。”
“好了，要到一樓了，別亂說話，電梯裡的監控錄影諾瑪能處理掉我們的對話音訊，但是出了電梯人太多，就不方便動手腳了。”
楊聞念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而後電梯門洞開。
“請問獅心會的會長楚子航先生，您在六旗遊樂園中英勇救下整列過山車的人的時候是怎麼思考的？您有沒有猶豫過？”一位身著白色西裝、看起來像是《紐約時報》專欄記者的女士衝到了電梯門口，堵在了輪椅前。
楚子航嘴角抽了抽。他終於知道楊聞念為什麼會在到一樓前提前叮囑自己一遍不要亂說話了。
這種時候任何一句話說錯了、甚至只是說的不清楚，都可能會被他們添油加醋變成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
但是楊聞念輕輕拍了他的胳膊一下，所以原本打算默不作聲的楚子航只好開口，“沒有。”
“那請問楚子航先生，您對於自己身受重傷、不得不躺在病床上兩個多月的這一後果有什麼想法？您是不是會覺得這樣的代價有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