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已經把伊莎貝爾逼到了巷道的尾端。
因為出生在軍人家庭的原因,她的槍法還算不錯,天生A級血統,身手也很敏捷,但和出身名門接受的教育和獲得的資源皆為上上等的查爾斯相比明顯有不小的差距。
獅心會的支援小隊已經壓了上來,巷道里已經成了絞肉機一樣的戰場,橫七豎八躺著白色西裝、黑色作戰服的身影。
因此伊莎貝爾不敢往巷道里撤退,但是巷道外面又被查爾斯盯梢,一露頭就得吃一發弗裡嘉子彈。
她從腰間取出了身上最後一枚催眠手雷,短暫思考之後就有了決定,拉動引信之後默數了幾秒,而後直接朝著巷道內已經露出頭來、準備發起最後衝鋒、結束戰鬥的獅心會小隊扔了過去。
“催眠彈!是個女孩!全體閃避!”
查爾斯的耳機裡響起了獅心會某部長兼支援小隊隊長的吼聲。
“該死!伊莎貝爾竟然選擇朝那邊突襲!”他也顧不得暴露在學生會槍口下的風險了,從架槍的齊格飛雕塑後站起身來,朝著巷道狂奔。
前後夾擊,這樣才能最快速、也最小損失地打下這條巷道,把戰場推進到諾頓館門口。
但是一抬頭,查爾斯猛地發現那個白色的身影從巷道口竄了出來。
她根本就沒打算避開查爾斯參加巷道內的戰鬥,她只是想用最後一顆催眠彈引查爾斯出來。
伊莎貝爾手提衝鋒槍,原本腰間掛著的備用彈夾已經空了,看來實在是被逼入絕境才出此下策。
她也不管身後學生會殘餘部隊和獅心會支援小隊的戰鬥,不要命似的朝查爾斯衝了過去,手裡的衝鋒槍光焰閃滅,最後的弗裡嘉子彈宣洩而出。
查爾斯急中生智一個滑鏟鏟踹碎噴著白漆的木欄杆,整個人滑進了遍佈黑色灼燒痕跡的花園裡,整個身體後仰的同時,抬起手中的槍,扳機連扣,也不顧被花花草草遮擋的雙眼,對著那個視線中稍顯模糊的白色身影一陣掃射。
在伊莎貝爾槍聲消失的瞬間,查爾斯膝蓋和大腿猛地用力,從半躺在地上的姿勢站了起來。
而已經來到他身前、和他面對面的女孩眼神有些渙散,握槍的手都不是很穩。
兩朵紅色的花分別在她胸口和左胯盛開,鍊金工藝的強效麻醉劑瞬間開始起作用,伊莎貝爾雙腳一顫,整個人直接沒站穩朝前倒了下去。
“敵人……只在今晚……”整個人摔在站起來的查爾斯身上,伊莎貝爾最後的聲音輕的幾不可聞。
查爾斯本想回應,但女孩已經徹底昏了過去,身體失去了意識的掌控,像是一顆柔軟的炮彈一樣砸在自己身上,帶著自己往後倒退幾步險些跌倒。
他站穩身子,扶著伊莎貝爾的肩膀,猶豫了片刻就想把她安置在花園裡,然後繼續投入戰鬥。
但這時,一股危險的直覺湧上腦海,像是一萬個鬧鐘在耳畔震鳴。
查爾斯本想閃避,但身上壓著伊莎貝爾的重量,一時間騰不開手腳,直接推開女孩不失為一種對策,但……這種時候gay來了也不會這麼做吧!
而就在他猶豫的短暫片刻裡,低低的槍聲由遠及近,查爾斯感覺自己的側腦像是被一個水球撞了一下,有些涼的粘稠液體沾在了頭髮上。
不用想都知道,是弗裡嘉子彈彈頭內的催眠物。
轉過頭,查爾斯能看到模糊的視線裡一個紅色的身影站在沒有開燈一片昏暗的諾頓館一樓的窗戶後面,舉著手槍,透過敞開的玻璃對自己張口說著什麼。
但太遠了,而且自由一日的戰場上槍聲轟鳴,他根本聽不清。
身體搖搖欲墜,最終轟的一聲砸到花園裡,鼻尖一朵還沒有被戰火摧毀的粉色小花輕輕搖曳,但轉瞬間花香就被另一股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