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檔案紙上。
“很抱歉這麼晚把你叫出來。”施耐德仰起頭看著這個剛分到自己名下的學生,“但是我很想見見你,我對你很好奇。”
“要看看嗎。”他把手邊的檔案往楊聞念那邊推了推,“你的學籍檔案,諾瑪整理的,我想你應該沒有看過。”
楊聞念搖搖頭,“不用看。沒有人比我更瞭解我自己,看自己的檔案和寫在上面的別人的評價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
他忽然覺得施耐德此行不善。因為自己的入學檔案一半真一半假,簡直漏洞百出,沒有副校長插手作弊,這份檔案根本不可能透過入學評審。
“好吧。”施耐德收回手,彷彿一個認真負責的導師一樣問,“在學校裡適應的怎麼樣?我看你的資料裡寫著你此前並沒有上過學,這是你人生中第一段校園生活。”
“剛來第一天,只能說很新奇吧。其他的感受暫時還沒有。”
施耐德沉吟了片刻,“卡塞爾學院是個很神奇的地方,講道理,我覺得現在的你和這所學院有些格格不入,你好像不是很習慣?”
“有點不習慣吧。”楊聞念低下頭,“我的一個舍友,他叫芬格爾,他說卡塞爾學院是個神經病的學院,想在這裡生存下來就要變成一個神經病。”
“請問教授,是這樣的嗎?”
“是,也不是。”取出一片口香糖含入嘴裡,施耐德開始解釋,“看你怎麼理解神經病這三個字了。字面意思上的心理疾病患者我們學院裡肯定是沒有的,這裡的學生都是自詡為神經病。”
“他們是這世界上最差的一幫年輕人,抽菸、喝酒、飆車、打架鬥毆、組團黨爭,他們無惡不作;但他們也是這世界上最好的一幫年輕人,他們熱血、驕傲、無法無天,他們中二、叛逆、天不怕地不怕,視屠龍為己任。”
長長地出一口氣,施耐德總結,“用一個詞來概括,大概就是瘋狂吧。這是個瘋子的學院,他們瘋,他們狂,所以你和這座學院格格不入——你不瘋,也不狂。”
“感覺好像過不了多久我就要被勒令退學的樣子。”楊聞念笑了笑。
施耐德搖頭,“怎麼會呢?瘋狂只是表象,真正決定你屬不屬於這所學院的是表象下的那顆心啊。”
“楊聞念,我看不透你的心。但我相信你是個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