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聞念,我看不透你的心,但我相信你是個好孩子。”
楊聞念一愣,眨著眼睛沒有說話。
“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麼會下這樣的定論?”施耐德看著他問。
“嗯。”
“我是執行部的負責人,幾乎不帶課,諾瑪也從不給我分配學生,但你不是我唯一的弟子。”他凝視著楊聞念平靜的臉,“你有一個師兄,他比你早入學一年,不是諾瑪分配的,我主動接收他為我的學生。”
“他叫楚子航。是他主動來到卡塞爾學院的,和你一樣;他主動聯絡的我,和你一樣;那天大雨他的黃金瞳閃亮著,你的眼睛是黑的,但是都透著一種我無法拒絕的色彩,孤獨而執著,藏在平靜面龐下的是各自無比忠誠的信仰與追求。”
施耐德敲了敲檔案上那張白底的大頭照,照片裡的楊聞念面無表情,好像天塌了也不會眨眼,“你們和這所學院格格不入,但是從根上講,只有這所學院能容納你們,你和楚子航都是瘋子,不過把瘋狂壓在了心底、然後用臉上的平靜將其掩飾。”
“你們帶著各自的目的來到了這裡,我不知道楚子航的目的,到現在也不知道。”施耐德說,“我也從不問他,因為我相信他是個好孩子。”
“你也一樣。”
“謝謝教授。”楊聞唸對著施耐德輕輕躬身。
他忽然覺得這所學院還不賴。舍友都很逗逼,導師雖然長得很恐怖,但也不難相處。楊聞念忽然覺得也許自己會喜歡上在這裡的生活。
“你覺得路明非怎麼樣?”施耐德突然問,“因為這一屆新生中只有你們兩個中國人,所以諾瑪把你們安排在了一間宿舍。相處的怎麼樣?”
“我們相處的很好。”
“明天的3E考試你覺得他能過嗎?”
楊聞念目光一縮,但是聲音沒有絲毫變化,“應該沒問題吧。他可是‘S’級的血統評級啊。”
他並不知道芬格爾轉頭就把‘秘密’報告給了古德里安,楊聞念是個耿直的人,他答應了保密就一定要保密。
“除了3E考試之外的血統評級都不客觀。”施耐德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聲音嚴肅起來,他有了幾分執行部負責人的風範,而不再是一個語重心長的導師。
“他應該和你說了在芝加哥火車站被晾了三天才有人來接他的事情了吧。那是我安排的,我想觀察一下在那三天裡他會不會有什麼奇怪的表現。”
“最終結果是沒有,我們對他很失望。”
“但是自由一日裡,他的表現又過於好了點。”施耐德取出一張照片擺在桌面上,是路明非端著狙擊槍換彈時拍下的照片,他的眼底泛著金光,面容冷酷地像是久經沙場的戰士。
“也許這才是校長給他評‘S’級的理由吧。”施耐德輕輕說。
看了一眼照片便挪開視線,楊聞念問,“教授,您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
“隨便聊聊,畢竟……”施耐德盯著楊聞念,灰色的瞳孔裡透著幾分異樣的色彩,“畢竟關於你沒什麼可以聊的……”
圖書館地下,門禁的紅燈以固定的頻率閃爍,這是安全系統正常執行的標誌。
腳步聲由遠而近。紅燈的閃爍頻率開始升高。來人停在門口,用一張黑色無標識的卡劃過了卡槽。
警戒值瞬間回落,紅外鐳射掃描器斷電,數百臺攝像機斷電,安全系統休眠,警戒燈轉為綠色。“噠噠”的微響中,通往中央主機的九道金屬門同時被解除了門禁。
刺耳的警報聲忽然在英靈殿中迴響,感覺自己有些冒冷汗的楊聞念心底鬆了一口氣。
‘畢竟關於你沒什麼可以聊的’——這是句根本沒法接的話。他知道自己的入學資料漏洞百出,那裡面確實沒什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