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她震驚的是,鳳儀殿闊大的大殿裡,已然站滿了文武百官,大多都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她爹譚世元和幾個哥哥、譚氏的幾個族兄族叔,以及平時依附她爹的十來個官員,被烏衣騎親自押著跪在大殿中央,三十多個人跪了一地。
“柔兒,你這是怎麼了?”
譚世元看到譚茜柔的樣子便知道怎麼回事了,眼中閃過一道厲光,很快便掩去,佯裝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丞相大人,你的女兒意圖謀害皇后,被朕抓了現行,你說怎麼辦才好呢?”
賀連決清冷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讓本就涼爽的大殿更是染上一層涼意。
大殿內沒有一點聲音,連呼吸都顯得較往常弱了不少。
沒一會兒,賀連決與楚雁回十指相扣,徐徐步到大殿上方的座位坐下,一雙犀利的狹長鳳眸始終瞪著跪在殿中的譚世元。
賀連決十一二歲便上戰場,身上的殺孽多不勝數,戾氣深重,不是一般人可以正視的。就算是冷冷的一眼掃過,便會讓人感到如墜深淵。除了原就與賀連決和楚雁回親近的一些人,無人敢抬頭看賀連決一眼。
即便比賀連決長了許多歲的老臣,也不得不承認面對他是需要勇氣的。
“回兒,你……”
見到自己的女兒儀態端方的坐在上方,最高興的莫過於楚荊南了,以至於都忽略了賀連決的話。可是讓他想不通的是,她與賀連決那小子為何像是已經化干戈為玉帛了?難道她妥協了?
不可能,賀連決一口氣納了三十個美人,夜夜春宵,他的回兒那麼驕傲,怎麼可能妥協呢?
楚雁回一一掃過之前為她的事操碎心的眾親人,微微頷首示意後,才將視線放在自家老爹身上,“爹爹,有什麼事一會再說,正事要緊。”
寶貝女兒都這樣說了,楚荊南自然住了口。
看到楚雁回好好的,在座眾臣無不是摸不著頭腦。
他們適才正在早朝,皇上突然召集他們前往鳳儀殿一趟,心裡莫不是以為皇后快不行了,哪知快到鳳儀殿的時候,烏衣騎突然從暗處躥出來,三兩下便制服了譚世元等人。
而傳言要死不活的皇后如今生龍活虎;帝后鬧了幾個月後,現下十指相扣,你儂我儂;還有,這譚氏一脈與其親近的官員到底是犯了什麼事,為何被烏衣騎給控制起來了?
譚世元佯裝怔愣了一瞬,忽然破口大罵道:“譚茜柔,你個孽女,竟然試圖謀害皇后娘娘,我們譚家怎麼出了你這樣一個害人精?你可害死我們了!”
他說著掙扎著站起來想要向譚茜柔撲去,奈何輕弦親自押解著他,哪裡能讓他如願?
譚茜柔咬咬唇,漠然的看著譚世元,沒有說話,心中卻是憤慨不已。
這便是世族女子的悲哀吧?好事成了,家族便一起榮耀,若是敗了,則被推出來作為擋箭牌……虧她剛才還想給他們求情來著!
呵呵呵,簡直可笑至極。
“丞相大人你倒是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的嘛。”賀連決嘲諷的道:“難道這事你能脫得了干係嗎?”
“嘶!”
眾臣莫不是倒吸一口涼氣,譚世元與他那女兒竟然幹了這樣大逆不道的事?
“譚世元你膽子不小,居然謀害我的女兒!”楚荊南頓時怒不可遏,說著就要上去踹譚世元,被旁邊的景天給拉住了。
原本他是不待見賀連決的,奈何胳臂拎不過大腿,被迫每天上朝,不過就算上朝,他也是不拿正眼瞧賀連決,以自己的方式與賀連決抗爭著,原來這其中有著不尋常的故事!
“爹爹稍安勿躁。”楚雁回無奈至極卻又倍感溫暖,不管什麼時候,她都有爹爹疼著呢!
楚荊南狠狠瞪了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