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替了憂色,像去了厚重心事:“我的好小姐,咱不用呆在那延慶宮,自然是大大的好事。”
上官敏華心思百轉,真正猜不透玲瓏話後含意,她忍住冷意,再問:“哦,那你倒說說。不回延慶宮咱又是去哪裡?”
玲瓏噗哧一笑,道:“我的好小姐,你是在作弄奴呢。自然是回尚書府,左右老爺都打點好了。”說著。把手上搭著的狐毛披風給上官敏華繫上,眼眉兒也笑得彎彎的,顯是真心為上官敏華脫離苦海高興,就像未出事前那樣親暱,絮叨數句:“小姐還像小時那般愛玩呢。孤身跑這兒來賞雪,這麼冷的天也不在榮福宮等等奴,就算高興也不能不顧身子。
本是溫情脈脈地話,卻打得上官敏華宛若魂不附體,難解箇中深意。她一把握住玲瓏打理衣物的手掌,道:“你說爹爹都安排好了?”
玲瓏頓了一頓,語氣輕快,又笑道:“老爺是個有法子的人。”
“你是說,他知宮中蝕骨毒案是誰做地?”
玲瓏抬起臉。目光灼灼,仍是面帶笑意,道:“縱使不是老爺親自部署。也難脫干係。這宮內大大小小的事又有哪件能瞞得過上官氏地族長呢。”
聞者不由得抖了一抖,縱容兇手下毒讓後宮集體中毒。上官誠當真是心狠手辣。玲瓏誤以為她害怕。忙解說道:“小姐別怕,老爺怎麼捨得讓小姐吃半分苦。小春師傅早已查出那七皇子手上有藏嬌。才許那下毒者用蝕骨。只是未料五公主倒是知那藏嬌之妙用,幸甚,她向著上官家。”
玲瓏口中不無解氣的爽利,上官敏華眼角瞟她一眼,悠悠道:“今日後宮審案,人人都說我便是那幕後指使,太妃娘娘便是將上官一脈滿門抄斬也可。”
“都是些個婦人之見。。”玲瓏侃侃而談,“今日審案,小姐只需老實作答。有國師大人在,即使太妃娘娘有心為難,也斷不敢動小姐分毫。宮裡宮外又有那等閒話推波助瀾,太妃娘娘唯將小姐逐出宮才是常理。”
“是啊,這宮裡宮外的是非閒話愈傳愈盛,即使回府還不是被人唾罵,不如在此痛快了此身。”
玲瓏急了,轉到上官敏華身前,雙眼焦慮地看著她,道:“小姐怎可如此糟蹋自己?理那些個閒言碎語作甚,那不過是大師爺的謀略罷。”
上官敏華來不及驚駭,又聽玲瓏急語連珠,說為了這一天,老狐狸費了多大的心思,章師爺又是如何利用鬼面符和白道長在街里巷道興風作浪,讓人深信上官家三小姐生辰八字奇格,適時有冷宮大火為憑,那空穴之風逐漸深入人心,變成了愚者心頭揮之不去地黑影。“你是說,你是說那白玉鬼面符。。。”後面的話上官敏華哪裡說得出口,此物在她心中重逾千斤。
她可以忍受她的年幼不及去追求她要的幸福,她可以忍受世間種種不如意只因緣分未至,她也可以忍受繁華過盡風流變化因她知相思最是磨人老。
如今,有人告訴她,當日她月下千般萬般思慕,不過無謂的計謀,她又如何能夠忍受?
上官敏華渾身如置寒窖,止不住地顫抖。
玲瓏大驚,跪伏在她的腳邊,抱住她半邊身子,道:“小姐,我的好小姐,你不要嚇玲瓏。”上官敏華木木傻傻仍由她搖晃,貝齒咬破雙唇尤未覺痛楚。
這貼身婢子只曉今日闖下大禍,攬住上官敏華未長開的身段,語無倫次想要開解少女:“小姐,我可憐的小姐,那人有什麼地方好,讓你念念不忘到如今?在你最需要他相救地時候,他拋下你將你推進這深宮漩渦,他明知上官家和皇家爭鬥兇險,仍是不顧你片片情意。
若說這是哪家閨秀的苦情戲,上官敏華聞之必定嗤之以鼻。
只是論到自己,倒是句句都扣在心絃上。當日,那早已過去的當日,回想起來,上官敏華也曾似二八少女,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