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工的說辭是,二萬沒被人伺候過,用不慣,也不需要。
文秀想自己來,可二萬也不讓。
上廁所不用扶,做檢查自己來,文秀跟著他不攆,卻也不和文秀說話,倆人在別人的眼裡,像是陌生人。
更重要的是晚上。
二萬因為身量高大,文秀找醫院專門給他做了個兩米的大床。
她是想和二萬一起睡的。
也打算好了,二萬身體上的傷口沒結疤,肋骨還傷著。
她不進他懷裡,也不趴在他身上,只是挨著他,靠著他的肩膀。
倆人的確一起睡了,可二萬卻背對她,在文秀摟上去的時候,把她的手撥開。
文秀鬧騰過,爬到他那邊問他怎麼了,為什麼不理她,為什麼這麼冷淡,二萬依舊不說。
到如今,整整十天了。
文秀怔怔的看著二萬擦完上身,起身去洗手間。
她轉身跟上。
在二萬彎腰洗毛巾的時候,擠出笑接著說:「你就算出院了,肋骨也沒長好,還是不能在外面走太多的路,你不用陪我去逛街,我自己去就好,我很有力氣,能拿動給你買的衣服。我之前把你綁起來那次,你的好多東西都是我自己拎的,我的力氣很大。」
二萬沒說話。
文秀接著說:「我的東西,你也不用擔心我拎不動,其實我不買都可以,三身衣服也夠穿了,還有我的鞋,是小羊皮的,不像頭層牛皮那麼硬,很柔軟,也很好打理,不對,是越穿越柔軟,越穿越舒服。更不用買。」
文秀使勁豎起耳朵去聽動靜了。
可只有他洗衣服的淅淅瀝瀝水聲,沒有屬於二萬的聲音。
她視線從二萬洗毛巾的手轉移到他的側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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