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
蔡確點頭道:「蘇允自然比不了官家,但是當年韓忠獻主政西北事務的時候,也不過二十來歲年紀,時人稱小韓相公,難道我們也要說韓忠獻年紀太小,擔當不了大事麼?」
張璪反駁道:「忠獻公當年已經是接近三十,而且他當時已經是知制誥丶知審刑院,且當年便被任命為益丶利兩路體量安撫使,獲賜三品服,年紀雖然也算輕,但已經是朝廷重臣矣,又豈是現在的蘇允能比的?」
蔡確點頭笑道:「可是當年的忠獻公主政西北,所擔任的差遣乃是陝西安撫使,陝西六路盡皆在他治下。
蘇允自然是比不上當年的忠獻公資歷深,但所要擔任的不過是陝西六路之一的鄜延路經略使,職責跟陝西路安撫使又如何能夠相提並論?」
張璪被蔡確一一反駁,心裡是又氣又惱,有心想要說韓琦當年不就是太年輕,因此遭受大敗,但又及時止住了。
韓琦雖然死了,但他長子韓忠彥乃是如今的禮部尚書,這話若是說出,定然是要得罪人的。
而且官家父子盡皆受恩於韓琦,自己若是抨擊韓琦,官家勢必也要不悅。
這福建子真不當人子!
先是拿官家來堵自己的嘴,現在又拿韓琦來堵自己的嘴,真是氣煞我也!
趙頊見張璪被堵得滿臉通紅,他也知道有些不妥,蘇允的官職的確是有些低了,而且鄜延路就是與西夏對抗的第一線,貿然讓一個年輕人上去,的確是不太妥當。
趙頊趕緊打圓場,道:「好了好了,大家有什麼意見就說,不用這般勞氣,王卿,你覺得呢?」
王珪此前半閉著眼睛,此時趙頊問他,他才抬眼呵呵一笑道:「朝廷用人,自然也有破格拔擢的時候,本不足奇。
只是,永樂城之敗後,朝廷需要休養生息一段時間,邊境最好是莫要生事。
年輕人有鬥志有志向,自然是好事情,就怕為了功勞主動生事,到時候可就不好收拾咯。」
此話一出,趙頊頓時臉上變色。
永樂城是他心裡的痛,想起葬身在那的二十萬軍民,趙頊心中便隱隱作痛起來,亦是對戰爭有了畏懼之心。
蔡確瞟了一眼王珪,心裡罵道:「這三旨相公,當真是老奸巨猾!」
不過蔡確卻不再多說,因為此話一出,蘇允的經略使之位是沒有希望了。
果然,趙頊想了想道:「諸公所說都有道理,蘇允是該重用,但仍需多加歷練。
這樣吧,升他為鄜延路都總管,權責高上一些,但上面有老成持重的經略使看著,不至於生事,也足夠他學習許多東西了。
不過差遣上給不了多大的封賞,那俸祿上還是得多加補償,朕想拔擢他為朝散郎,賜五品官服加起居舍人,諸公覺得可否?」
章惇盤算了一下,寄祿官階升了兩級,還算是不錯,不過最大的收穫還在於獲賜五品官服,雖然說沒有什麼實權,但這意味著一種政治恩寵。
宋朝的官服制度相當嚴格,而越級賜予官服,這是一種極大的榮耀,代表著一種政治恩寵,當年韓琦便被屢屢賜予越品官服。
而這個象徵意義極大,而且,在官場當中,亦是有實際作用的。
你明明是六品官,但卻穿了五品官服,別人一看,嚯,這是皇帝罩著的人啊,如此一來,在話語權上便有了天翻地覆的區別了。
至於起居舍人這個差遣,也作用不小,雖然沒有實際執行,但加上了就是一種資歷,以後從西北迴來,便可以越過這個職位,直接往上走了。
嗯,算下來,差遣往上走了半級,寄祿官階上了兩階,一個增加資歷的起居舍人,以及獲賜五品官服……收穫滿滿!
不過章惇亦是有些後怕,這打下來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