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實在不妥,你看如此可好?這裡不遠處有座荒廢的土地廟,平日沒什麼人去,雖是荒廢,到底有瓦遮頭,你在那裡歇下,我每日與你送些吃食,你將養好了身體再作打算——”
男人鬆了一口氣,抱拳道謝:“如此勞煩夫人了。大恩感激不盡,本。。。。。。城南若有得意日定當厚報。”
三娘口稱不敢,待男子歇順了氣,與芸娘扶起他,在小樹林裡尋著路,把他小心的往附近土地廟移去。送王城南到了土地廟,三娘趕緊帶著芸娘回家了。路上千叮萬囑她不可說與人,又趁著天還沒完全黑下來,用籮筐把一些吃食、飲水,家裡平日備下的藥品藥酒,一套秋雲山的舊衣裳、一張薄棉被塞在籮筐下,只稱著家裡沒柴,要去山上取些平日曬幹了的,悄悄的把東西送去了。
如此四五日,王城南漸漸好轉,雖還沒完全康復,也可以緩慢行走。這天,三娘殺了只老母雞,熬了雞湯裝在食盒裡,帶了芸娘上山種地,中途悄悄的拐了個道兒給王城男送去了。進了蜘蛛網結、雜草叢生的破落土地廟,豆大的地方卻沒見著人,兩母女正詫異,卻見得王城男拐著腳從廟後轉了出來,原來他練習行走時不小心被尖銳的石子劃破腳了,大男人的腳不比姑娘家的腳不能示人,三娘連忙讓他脫了襪子看看傷沒傷著好上藥,王城男推拒了幾句見三娘執意,只好脫下鞋襪,只見腳側被石子劃了一道手指長的血痕,血水正汨汨的往外流,三娘先前帶來的藥品已經用完,便說要去外頭尋些清涼草藥給敷上,王城南連聲勸止也無用,只得道謝,換了三娘幾聲嗔怪,說他太客氣,說出門在外,誰沒個難處,說公子就別客氣了。出去尋草藥了。
芸娘也乖巧的拉住王城南,勸他別攔了,說鄉下止血草葉多,隨便便尋著了,娘一會就回來,不礙事,說他們鄉下都是這樣的,誰個不小心拉傷、劃傷,或是被蛇咬了,都是尋些草藥敷上便好,村裡的郎中也是自個從山上尋藥製藥,只有貴重的才到城裡藥鋪買。。。。。。一邊跟他說這些鄉間野聞,邊取出食盒裡的雞湯給他喝,破廟裡沒桌椅,就得一張破破爛爛不成樣子的神臺,王城南拐著腳挨著牆壁坐下,不好意思的謝過芸娘喝起啦。他想著這對母女衣著雖然不算破爛,也不過普普通通的粗棉布,不似新制,似乎已穿著良久了,想來家裡定然也不寬裕的,因而這與他的口糧越發顯得珍貴了,雖不是神珍貴稀奇的吃食,不過饅頭花捲米飯,還有一些炒菜,可頓頓都是實打實的,斷不會讓他吃一半餓一般,尤其這雞湯,農家若沒什麼事,誰捨得殺了家中下蛋換家用的母雞——他可是吃著雞子了。他不過一個來歷不明的可疑人物,萍水相逢,能出手相救已經難得,卻如此相待,實在教他感概,心裡思量的那番狠心思便便得不確定起來。
芸娘一旁有趣地瞧著他。那嬌嗔可愛的神色看得王城南心軟,那番心思越發霧似的稀薄起來,“叔叔,喝啊,涼了就不好。”芸娘見他停了下來,叫他趕緊喝,王城南怔忡了一下,笑了起來,“是的,謝謝你,女公子。”
芸娘託著一張雪白的小臉,看著王城南受傷的腳,這個叔叔的腳指頭好奇怪,長著一塊帶毛的黑斑,乍一看,像泥垢。她輕聲細語的開口,卻是出乎王城南意料之外竟然安慰起他來:“叔叔,你別難過,我娘常常說沒有什麼熬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