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顆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只是,在一邊喜不自勝,急著想與掛念之人相見的同時,他的內心卻又莫名生出了一絲不安:他知道容樓很強,卻沒料到他能面對面地戰敗桓溫,也就是說,容樓的強大已經遠遠超出了慕容衝的想象。若是有一天,這個說喜歡他的男人真強得超過了他,還能甘心只站在他身側嗎?他慕容衝又還能如同現在一樣對待那個男人嗎?。。。。。。
不安源自於不信任,所以慕容衝心想:‘也許和他見上一面,這種捕風捉影的揣度就會變得無聊而可笑了吧。’
但是,他這邊,要忙著審閱眾多將領為了獎勵麾下將士上奏的請功奏摺,並且適當提出意見,再挑選合適的上承皇上;而容樓那裡,大軍要在城外安營紮寨,多了不少營中雜事需要處理,所以燕軍回都已經幾日了,兩人還沒能見上一面。
這日,慕容衝終於得了空,便早早在中山王府為容樓擺下慶功酒宴,命僕人前去軍中請容樓來赴宴。只是尚未等來容樓,卻等來了皇上召其入宮面聖的口喻。
慕容衝心中雖然不悅,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而是神態自若地跟隨傳詣侍從走了。臨行前給家僕留下話,說容樓若是來了,一定要令他等自己回來。
慕容衝邁進御書房門檻的時候,除了主座上的皇上慕容暐外,不但瞧見上庸王慕容評筆直地站在裡面,而且驚訝地發現皇太后可足渾楟居然儀態雍容地端坐在客座上。雖然太后偶爾也會觸及國事,但是這麼光明正大地坐在皇上的御書房裡倒還是頭一遭。
他愣了愣,左右施禮道:“臣參見皇上、太后。”
可足渾楟擺了擺手,笑道:“又不是在大殿上,我們家裡人聚一聚不過是為了閒話些家常,衝兒你不必拘禮。”
慕容衝笑了笑,道:“二哥,那我就少禮了。”轉頭瞧見身邊站著的慕容評愁眉不展,當下知道絕不是‘閒話家常’那麼簡單,必定有棘手的事情。只是皇上、太后都不言語,他也不想先行問及,只道:“叔爺也在啊。”
慕容評有些心不在焉地笑了笑,“嗯”了一聲。
慕容衝注意到皇上手中捏著兩本奏摺,料想他召自己前來應該和這兩本奏摺有關,但他並不吱聲,不動聲色,只全當沒看見一般。
可足渾楟見一時無人說話,便悄悄嚮慕容暐遞了個眼色。慕容暐咳嗽了一聲,起身將手中的一本奏摺遞給慕容評,道:“這個還是放在叔爺那裡好些,朕只當沒有看過。”
慕容評稍有猶豫,還是接下了。
慕容衝心中卻是疑慮叢生。
先皇臨終前拜了包括慕容恪在內的四位朝中重臣為“顧命大臣”,給了他們一定的權力攝政,同時也分散了他們的一些權力,期許他們全力扶佐新皇治理國家,而慕容評便是這四人之一。本來,按照先皇臨終前對他們四人的分派,他這個“顧命大臣”的權力中也包括將所有的奏摺進行篩選,然後直接上呈給皇上,所以形式上本應該是各朝臣將奏摺匯總給上庸王,然後由他負責取捨。只是,慕容恪在世之時本已大權獨攬,各地上呈的奏摺實際上都是匯總到了他那裡,而慕容評也不敢對他轉交要求上呈新皇的奏摺再有所更動,所以後來,只要慕容恪在朝,就乾脆省掉了這個無謂的周折,轉而由慕容恪直接上呈。這一點上,慕容衝繼任大司馬之位後也一直是依照前任的約定俗成來處理的。所以他現在見到慕容評手握皇上遞迴的奏摺當然心存懷疑。
“衝兒,那摺子你本不應該遞上來。”可足渾楟笑得很溫柔,也很寬和,“我知道你年紀不大卻要擔當大司馬的重任,難免有考慮不周的時候。”
慕容衝連忙道:“是什麼摺子?兒臣若有錯失還請母親和二哥明示。”
可足渾楟指了指慕容評道:“就是那本為吳王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