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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未說話,只是直直盯著靈玥。靈玥會意,著宮婢盡數退下,這才拉著雨霏坐下,氣定神閒地問她:「發生什麼事了?把你急成這樣。」

雨霏輕挽寬袖,又取出絲帕擦去額角上的汗珠,緩過氣後對靈玥說:「你知不知道你將要下嫁的是誰?」

「都接旨了還能不知道嗎?」靈玥不假思索的回答,須臾即覺得她意有所指,遂問道:「雨霏,你想要說什麼?但說無妨。」雨霏做了自己的伴讀多年,靈玥早已將她看待成閨中姐妹一般,在宮裡也只有雨霏能陪自己說說話了。

雨霏略一頷首,與靈玥四目交投,終是將一個她將要面對的事實道出:「沈亦峰的確是家世顯赫,但他淡漠寡言,極少與人親近,還有傳聞說他從小就有怪病纏身,無藥可治。」而最讓雨霏不解的是,為何端靜夫人要為靈玥選一位這樣的駙馬,她真的是為了靈玥下半生的幸福著想嗎?

靈玥低頭不語,只細細斟酌雨霏所說的話,分明與昨夜端靜夫人描述的大相徑庭,但一個是對她有養育之恩的母妃,一個是陪伴她多年的知己,兩人都沒有理由欺騙她。她到底該相信誰?沈亦峰,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雖說多想並無益處,奈何靈玥本來心思就重,更何況是關乎自己這一生的幸福,如何不去想這問題?她只低低嘆息,握住雨霏的手,默默無言。

第三章出手相救在下救了姑娘,姑娘竟以惡言相向,真是不識好人心。──穆希亦峰與靈玥婚期已定,公主府亦只是擇一前朝宗室府第按制改動而已。雨霏無法改變現局,加上思及自己的姻緣,遂往京中月老祠走去。她進了祠內,先是跪到蒲團上,雙手合十誠心祈願,默唸:「月老在上,信女劉雨霏祈求天賜良緣,若能如願,日後必積德行善,以報恩德。」跪拜過後,雨霏起身將位置讓給其他信眾,緩緩走出正殿,走至門邊卻忽然想起靈玥。雖然婚事已定,但她還是可以幫靈玥祈求婚後生活能稱心如意的,雨霏回首正欲再回去參拜,祠內信眾已佔去所有位置。雨霏隨即懊惱起來,踟躕著應否擠進人群裡時,面前忽然多了一位中年婦人的身影,只聽她對雨霏道:「這位姑娘是否尋不到位置拜月老?我知道這祠裡有一個好地方可以安靜的許願,姑娘可要隨我前來?」雨霏聽了,自然忙不迭的應下,隨婦人往她所說的地方而去,絲毫沒有懷疑過那婦人的企圖。走至一個寧靜雅緻的小佛堂,雨霏看著已覺得是個靜心祈願的好地方,她進內重複剛才參拜的動作,心裡祈求靈玥能沈亦峰相處融洽。佛堂內檀香味極濃,而這小佛堂的檀香味與剛才的不一樣,若不是熟悉香料之人是聞不出來的,當中摻了一種份量極淺的迷香。雨霏祈願過後,本想起身離開,卻忽然感到四肢乏力,一陣眩暈,快將昏倒時有人適時扶住了她,並帶她出了佛堂。那婦人見事敗,早就逃之夭夭,連影兒也瞧不見了,只聽剛才扶雨霏出來的穆希關切詢問她:「姑娘,你沒事吧?」穆希路經此地,見那個婦人不懷好意的哄了雨霏進佛堂便覺得奇怪,大約是想要迷昏雨霏然後迫良為娼吧。雨霏輕輕甩開他的手,呼吸著外頭新鮮的空氣希望能讓自己清醒一點,淡言:「流氓,別碰我。」穆希一番好心相救,不曾想到雨霏竟將他當成流氓,也換了語氣:「我若是流氓,剛才就不會出手相救,任由你被裡面的迷香迷昏過去了。」雨霏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發暈的原因,心裡對他是感激,但還是倔強的不肯服軟道歉,道:「誰曉得你不是他們的同黨?」「我救了姑娘,姑娘竟以惡言相向,真是不識好人心,當心將來沒有人要你。」穆希拋下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雨霏冷哼了一聲,道:「沒人要也與你無關。」隨即轉身離去,不作逗留。

第四章

第四章憶舊時

只要你願意,我可以拋下一切帶你遠離這人事紛擾。──陸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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