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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間,距離靈玥大婚只有一日,一切婚嫁事宜已準備妥當,只待良辰吉日來臨。靈玥屏退宮人,獨自拾級而上,到宮門附近的角樓遠眺宮牆外的世界,卻不曾想到登樓未及遠望,已見一熟悉的背影映在眼前。她本想悄然離去,他卻適時轉身開口喚她:「靈玥。」

「珩哥哥,你怎麼會在這裡的?」靈玥愣了一愣,隨即帶著笑容與他客套一句。

陸珩並未回答,只道:「你真的打算下嫁於沈亦峰?你不會得到快樂的。」他是太醫,宮內外兩邊行走,有關沈亦峰的傳聞並是略有耳聞,這樣冷淡又有怪病纏身的人,靈玥嫁給他能得到幸福嗎?

靈玥笑容裡含了幾分無奈,反問:「難道要抗旨不遵嗎?我相信,那傳聞未必全是真的。」

「靈玥。」陸珩忽然伸手緊握她柔荑,目光堅定,道:「只要你願意,我可以拋下一切帶你遠離帝都,我一定會為你帶來幸福、快樂。」

她雙手被陸珩咯得生痛,掙扎著甩開他的手,後退兩步,淡道:「珩哥哥,你這番話如今又有何意義?更何況,我一直以來只把你當兄長看待,並無他想。」頓了一頓,不讓他有說話的機會,言:「別再說了,我不想聽。」拋下一句絕情的話語,靈玥急步下了石階,離。

靈玥看不到陸珩悵惘落寞的眼神,更不會知曉當夜他借酒消愁,但酒入愁腸愁更愁,他腦海裡浮現著一幕幕難以忘懷的情景。他教她打水漂兒,唸詩經,辨藥材,學醫理,一切歷歷在目,如在昨天。

醉意漸生,陸珩頹然癱倒桌案上,當初溫和笑意已換成自嘲與苦笑,酒杯「咣啷」一聲掉落地上,滾動至暗不可見的角落,正如他對她的情意,日後只能藏於內心深處了。

第五章

第五章十里紅妝

若我告訴你,傳聞是真的呢?──亦峰

次日,靈玥披上鳳冠霞帔,十里紅妝從宮中出降,下嫁沈亦峰。靈玥坐於花轎之中,紅蓋頭下的絕美容顏未見喜悅,並不是抗拒這賜婚,只是想起自己的親生母妃,她未能親眼看到自己的女兒出嫁,著實遺憾。

送嫁隊伍出了宮門,伴隨著喜慶的喇叭聲到了公主府,喜娘扶著靈玥下了花轎,進屋拜堂。

三拜過後,靈玥被送入新房,沈亦峰則留在外頭招待前來祝賀的賓客。靈玥坐在紅床之上,透過那紅綢去看房內燭光搖曳,心裡莫名的緊張和不安使她如坐針氈,她的駙馬是否真如傳聞所說的冷漠而且身染怪病?

大喜之日,亦峰並不見悅色,只是勉強扯出了笑容與賓客周旋,他巴不得那些賓客將他灌醉,這樣就不用應付那位素未謀面的靈玥公主了。只是,那些賓客竟如此知趣,趁亦峰只是稍顯醉意便作鳥獸散了,他只好一步步往新房方向而去。

涼風吹過,亦峰那丁點醉意也被吹散,清醒著推門進屋,只見靈玥端坐在床上,旁邊是幾名侍女和喜娘。他抬手示意喜娘和侍女盡數退下,喜娘遲疑半分,本欲開口提醒這大婚禮節尚未完成,但見亦峰眸中寒光便噤若寒蟬,匆匆離開新房。

屋內只剩下亦峰與靈玥兩人,氣氛更是凝重。亦峰慢慢走至靈玥面前,伸手掀開靈玥的紅蓋頭,喚道:「公主。」

靈玥抬眸望去,他俊朗而淡漠的面容映入眼簾,不久之前他們曾有過一面之緣,她微微一笑,道:「是你?」

亦峰聞言,隨即蹙眉,說話帶著幾分疑惑:「什麼是我?公主認識微臣?」話音剛落,他便記起前些日子在京郊湖畔那名弄溼衣裳的女子,就是如今坐在他面前臉帶笑意的公主。「我記起了,還真是有緣。」他見靈玥笑意之中猶帶幾分倦意,竟是難得地開口:「鳳冠應該很重?微臣幫你取下來吧。」

「好。」靈玥聽見亦峰要幫自己摘下鳳冠,輕輕頷首,側身而坐讓他更容易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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