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度混亂,阿龍與徐晴兩人吵了起來。
“你這個蕩婦……”阿龍話還沒說完便被李二郎迅雷不及掩耳地抽了一個耳光,打得阿龍有些懵,他依稀想起就在不久前,也捱了一個耳光。
李二郎捻了捻手上沾到的墨跡,開口罵道:“說話便說話,用不著粗言穢語!”打完後他跪在地上:“差爺,今日偷糧之事皆已明瞭,就是他們所作所為。小子不敢妄加揣測,只求差爺讓小子辯解一句,我們皆不信這賊人說的!!”
李阿孃也跪下來,哭著:“婦相信兒媳的人品,差爺大可問問村裡人,可曾見婦的兒媳與外男說過一句話?他這是要逼死我與我兒媳啊!!”
門外的人燃起熊熊八卦之火,判案什麼的等看完八卦再說,他們盯著院裡的動靜,聽到李阿孃如泣如訴般大喊,回想徐晴的往日種種,卻發現想不起她最近一次出現在大家面前是什麼時候了。
徐晴確實很少出門,以至於他們差點忘了這個人,也不可能見過她與外男說話的畫面。
阿龍看著優勢與話語權逐漸向李家偏移,形勢對他不利起來,他迫切地想要官差相信他的話,被逼之下只得說出更多資訊:“我見過她那姦夫的模樣!!那人身形健碩,短髮,滿臉鬍鬚,衣著十分奇怪,像是外邦人!!”
他的話剛出口,明眼人都覺得他在胡說八道,一邊的村正看不下去了。“差爺,此人的話不可信。我們村子的確出現過兵丁逃回村子的事,可並未發現外邦人潛逃至此,除去那些逃入山中的匪徒,一個外逃兵丁都不能在村中躲藏逃避追捕,何況是一個極為顯眼的外邦人?他絕不能掩人耳目,藏在村裡!!”
村子確實有逃兵出現,但村裡人害怕受牽連,沒人敢讓逃兵躲在村子裡,所以逃兵都躲進山裡,輕易不敢下山。
阿龍一看還是沒人相信他的話,繼續大聲辯駁:“我說的是真的!!那人就是從那間青磚房裡衝出來將我們打傷的!!差爺你派人去看看!!定能發現那人留下的痕跡!!”他朝著青磚書房掙扎,極力證明自己。
差役有些頭疼,所有人的關注點都聚焦在這件事上,事關潛逃的外邦人,他不得不讓謹慎,於是下令讓小役進去檢視。
“李家阿翁,你說,這間房子是作何用啊?”
李阿翁雖然從一開始就是立在一邊默不吭聲的樣子,但他心裡明白,孫媳定然是被汙衊的。
被差爺問話,他如實回答:“回差爺,此屋是家中書房,家中兒郎與女娘皆念過蒙學,我家三郎如今正在縣裡念學,明年便參加縣考,書房多是三郎唸書時使用。”
差役點點頭,難怪這家的其他房子都是土房,這間卻是用料極好的青磚房。既然是書房,那麼這樣用料無可厚非。
小役們在書房裡轉了一圈很快就走出來:“頭兒,書房門窗及房梁皆無痕跡!”
又一人回稟:“頭兒,書房外的窗下和圍牆上也無痕跡。”
阿龍一臉不可置信,大呼:“不可能!!一定是你們沒看清!!”
幾個小役鄙視地看著阿龍,更認定他在胡言亂語。
李二郎已經不再關注他們在爭論什麼了,早在聽到阿龍說有人從書房裡衝出來一個男人時,他的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是仙人救了阿嫂!
此時輿論中心的紀清越,在跳入畫之後,立刻感到一陣急促的頭暈目眩,後來又發生什麼,他不得而知。
再次睜開眼,紀清越便被眼前的景象狠狠地嚇了一跳:面前是一片倒扣的山水,山尖正對著他,好似下一刻就要砸下來將他刺穿!
他止不住的泛起膽顫。
等腦海慢慢清明下來,他意識到,並不是山水在天上,而是他被掛在天上,俯視著身下的山水。
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