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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李二郎一同訓練計程車兵早就從一開始的事不關己的態度到現在的於心不忍了,他們一邊給李二郎上藥,一邊在營帳中小聲地吐槽。
現在給李二郎拿藥,軍醫已經不需要開口詢問情況,來拿藥的人只提了個名字軍醫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便指著一個藥瓶,連使用方法都不用交待。
今日李二郎又捱了三軍棍。
“也不知你為何要這麼拼命,若不是什麼緊急的戰爭,最快也要四年後才能上戰場,在家安生不好嗎?做什麼要來軍營裡吃苦。”
“是啊,祥郎你也到結婚生子的年紀了!看著家裡也不像窮困到娶不上媳婦的,如何偏要來這裡捱打?”
李二郎不想提這個,如今夜已深,明日還要早起訓練:“多謝諸位兄長照顧,明日還要練刀法,兄長們還是早點歇息吧!”
他比其他人少了一個月的訓練,劉惕守自然不能讓他與其他人一樣,訓練時間未足夠就進入下一個階段。
其他人提刀訓練時,劉惕守讓他負重在一邊看著。
這時的李二郎對搬麻袋已經搬出經驗,遊刃有餘地應對,無論劉惕守如何要他花樣舉麻袋,最終他也都能夠有驚無險地應對過去。
沒想到劉惕守又想出新花樣,讓他舉完麻袋後立刻加入每日的對打。
“體能訓練無論如何是繞不開的,你已落後他們一個月的訓練量,可又不能讓你一天訓十二個時辰補回來。你不是號稱觀察入微嗎?有這個長處便站在一旁聽著看著,總能看出其中關鍵。”前幾日晚上執行軍棍前劉惕守在一邊說:“紙上談兵卻不可取,還得對打才能校驗你到底行不行。他們對打時你也上,每日與五人對打,哪日都贏了……否則,收拾包袱從哪來回哪去,尋你家阿孃儘早與你說親,省得整日異想天開精力旺盛,跑來軍營浪費時間。”
李二郎當時聽得想打人,一整日訓練的勞累和疼痛都沒那麼擾人。
天氣越來越冷,白日下雪晚上起霜,營帳中,鼾聲如雷,李二郎再累再困都被吵得難以入睡,只得趴在通鋪上,一下子思緒萬千。
人人都問他為何要來提前訓練,提前進入兵營不僅是為了越郎,更是為了自己。
他知道,一切為了越郎都是藉口,是他支撐下去的動力。
廣德二年發生的事,會是他們家的一個要命的劫,不是躲進深山老林就避過的禍事,屆時天下大亂,就連越郎對那些細節都不甚瞭解,如今只能盡力而為,試著改變其中一些重大事件,扭轉最後的局面。
未來的局勢會如何變化誰也說不準,只要官家堅定地挽救社稷頹勢,就繞不開打亂既有的秩序這個點。
就像越郎說的,這是一場繞不開的戰爭,是死是活都繞不開。
不管官家能否亂中取勝,他都需要有足夠保護自己和家人的能力,既然陸姑娘的結局已經改變,那麼他們一家的結局一定有機會改變。
這一切都要靠自己。
寒夜漫漫,黑夜終將迎來黎明。
正當紀清越無聊時,李阿孃與家裡的其他人都來了。
紀清越聽到聲音出來給他們開門,就看到李阿爹和李長吉兩人扛著三個麻袋,看著沉重,實則不然。
三床棉被,裝在麻袋裡捆得嚴嚴實實。
李團郎已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紀清越了,而且小孩本就很少出遠門,一路上都不怎麼活躍,有些怕生,可一開門見到熟悉的溫藹親切的仙人後,他立刻從阿孃的懷裡伸出手,糯糯地喊:“仙人!”
阿爹阿孃說他是兄長,可小孩只記得他明明就是畫裡的仙人啊!
李阿孃大驚失色,趕緊用聲音蓋過去:“哈哈哈,越郎越來越好看了,水靈靈的倒像是仙子!明日是大郎的生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