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王麻子能長期在狍子山作威作福的,不僅僅是他藏身之處好,更重要的是他本人一定有相當高的智謀,才能三番兩次的躲開甚至打退剿匪的隊伍。
硬闖,成功的可能性非常低,傷亡率也極大,還是智取比較適合。於是,青河鎮的人負責在前面吸引王麻子的注意力,安世傾的人,嘗試從山寨後方的懸崖上潛伏進去,待時機適合,前後夾擊,一舉拿下王麻子。
“羽函,讓家裡有老弱病殘需要照顧的兵都留下,其餘跟我走。”
“哈?”
……
撇去不適合去的,跟著安世傾的人就剩下十幾個,包括他自己和高羽函在內,二十個都不到。
得虧安世傾槍法好觀察力推測力又強,幹掉了守在懸崖上邊的幾個小賊,其餘人才能安全的往上爬。費了老大力氣才爬上懸崖,但他沒料到除了守衛之外還有其他機關,一個不慎踩中,立即有許多削得又細又長尾端尖銳的竹片從四面八方射下來。
“大家小心。”
安世傾撿起地上的槍支擋著,身手矯健的他並不會受到竹片的危險,不過其他人可沒那麼好運,已經有兩個人被竹片刺中,還好都不是要害。
“刺啦——”
竹片劃破布料的聲音,為了救旁邊的一個小兵,安世傾的胳膊被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世傾!”高羽函奔過來,機關在這時停了,安世傾握著自己的胳膊沉聲:“沒事,只是被劃了一下,讓弟兄們小心,附近可能還有其他機關。”
……
胳膊的傷疼痛僅是一瞬間的火熱,末了是淡淡的類似灼燒般的刺痛,他倒沒覺得疼,眉頭都不皺一下,轉了個身穩住身形。
“陵越!”
有人淒厲的叫出聲來,抬眼去尋,便見木青淺懸在半空中,一臉天塌地陷,宛若遭受了什麼巨大的打擊。
看她這樣在意他,便是痛著,他心裡也是開心的不得了,多好,此刻她的眼裡除了他再無旁人。
“淺淺,小心。”百里屠蘇飛身過來攬住她,一劍劈死幾個小妖怪,“這裡太危險了,你到眾人後方去,師兄交給我。”
木青淺的心裡眼裡全是前面半邊身子被血浸透的陵越,傷的是他,她卻比他還要痛。“陵越,你是不是瘋了!!!”聲嘶力竭喊著,用力掙開百里屠蘇,瘋了一樣撲向他那邊。
“淺淺……”空了懷抱冷的刺骨,百里屠蘇眼睜睜看著懷裡的人不管不顧的奔向另一個懷抱,一瞬間心涼到了極點。
瘋的到底是誰呢?情,遇上它,誰能不瘋?
他問過她,明裡暗裡,問她到底是因為可憐他還是喜歡他,才和他在一起。身子給了他又如何,心終究不在他身上。他這師姐,也是有趣,嘴上說著喜歡他會和他在一起,心裡眼裡卻沒有他,真是……難過極了。
“陵越,陵越!”
木青淺慌了神,摸著陵越就是一手的血,鮮豔的顏色刺得她眼睛疼。
“屠蘇在那邊,你過來做什麼。”陵越勉強擠出一絲笑,想推開她,身體卻使不出力氣。往後一點點就是神農鼎,他只要奮力一躍就能圓滿所有,可看著她在自己身邊,又好捨不得,好捨不得。“你究竟,愛不愛,我呢?”終歸是忍不住想要知道答案,哪怕得到的答案會讓他更加心碎,他還是想知道,在死之前。
“陵越……”木青淺似乎是驚住了,睜圓了眼睛錯愕的盯著他。
陵越挪動著無力的手,想要去摸一摸她失了血色的臉頰,眸子倏地看到了在她後方靜靜立著的百里屠蘇,望見他臉上緊張又絕望的神情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