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板頭與他對視良久:“我再問你一遍,侯發榮那老烏龜跑哪兒去了?”
金河也不客氣:“老烏龜跑了,小烏龜找不見爹了不是?”
三板頭一聽,話茬不對:“嘿!你小子怎麼說話?”
金河瞪他:“你老子就這麼說話!”
三板頭:“我這幫夥計們可是打遍了省城無敵手!哥們,只要你說出你們老闆的下落,我保證不找你的麻煩!”
金河冷笑:“得了得了,早已領教過了!我勸你還是別找我的麻煩。”
三板頭今天也不得不壓住點兒氣焰:“你、你,對了!你是什麼總經理助理,我就要找你要帳!”
“總經理、侯發榮,公司法人,跑了,失蹤了。我還助理個狗屁!我現在想離開公司,拍拍屁股就走人。看看誰能攔住我?”
三板頭想起上次吃虧的事,直叫倒黴。“我怎麼總是碰上你呢?”
金河說這叫緣法。“咱們不打不成相識。我們現在要上食堂吃飯,高湯大蒸饃!看在咱們有緣的份上,我掏飯票請你開飯。要是不肯吃請,那你就開路開路的!這裡是我的個人住所,以後非請莫入。”!
三板頭叫著:“這裡就支了一張破床,怎麼又成了私人住宅啦?夥計,你是蒙我哩吧?”
金河瞪他一眼:“幹你們這行,替人要帳,看來不懂法律也不行啦!”
銀河突然不耐煩了:“哥!你說我上次不該白白捱打,你說咋辦?我這次打回來?”
說話就挽袖子,六對半、四福旺們也作勢要脫衣服。
“反正也幹不成啦,和城裡後生們混打一架,見個高低,然後回他孃的老家!”
三板頭一夥一看,他們真要開打拼命。只好灰溜溜走掉了。
也採取了一個“三十六計”,走為上了。
《兄弟如手足》第十二章116
侯老闆逃了,把個破爛攤子丟給了金河。
金河一當家,就被債主與經濟糾紛包圍著,身心疲憊,找不著當老闆的感覺。
第一天就聽到訊息,說糧販子來拆倉庫。他趕到飼料公司的原料堆放場地,這兒地面雨水橫流。糧販子果然帶了人來,下手了。金河攔住他,說 :
“飼料公司確實還欠你的糧款,前天老闆還了一些,剩下的我認!可是,得過一程子,等形勢轉轉;要不,你還把你的玉米拉走!你們別拆這糧庫。”
糧販是堅決不要糧食:“我的玉米定向供應侯發榮,現在你讓我往哪兒拉?這號形勢下,哪個倒黴鬼要玉米?拉回我庫裡,裝卸拉運,夠運費嗎?”
金河眼睛軲轆一轉:“你實在要拆糧庫,可以。那我這糧庫就抵了本公司所欠你的所有債務!”
糧販子看看倉庫:“行!庫房這支架、頂棚,好歹還多少值幾個。強如我什麼都撈不著!”
來人七手八腳開始揭頂子、拆柱子。金河無奈地看著玉米垛逐漸暴露在風雨裡。
到了開飯時間,食堂裡只剩不多幾個苦力來吃飯。
伙房裡的大師傅們已經離去,四福旺和半拉子在代替伙伕。做出的飯難吃死了。吃飯的人連吃連罵。
那麼多玉米就那麼泡在水裡。因為沒工資,苦力工當然不幹活。甩撲克,幾毛錢耍輸贏。
這就是飼料廠的現實。一派散攤子的樣子。
至於幾個苦力沒有走開,一來暫時不好尋找工作,二來就是還抱有希望。如果廠子散了,大夥兒的飯碗就徹底砸了。
《兄弟如手足》第十二章117
金河受不了眼看著自己付出心血的飼料公司在風雨中淹沒,心煩意亂,離開廠區,到高馬麗住處來散心。
高馬麗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什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