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反正送不成了,不如聽我彈琴吧?”
齊子忠的眼角一抽,很快道:“門主,老門主曾經交代,即便面對十惡不赦的犯人,我們仍應仁義為懷,不可輕忽。”
“哦。那我和你一起去吧。”紀無敵笑眯眯道,“這樣送完之後,你就能多聽會兒琴了。”
齊子忠:“……”
山勢陡峭,小路蜿蜒。
齊子忠步履輕盈走得飛快。
紀無敵抱著古箏,走得磕磕絆絆。在袖子被樹枝刮破第十三道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道:“子忠,我的衣服破了。”
齊子忠頓住腳步,轉頭道:“門主千金之軀,不宜奔波,還是回去吧。”
紀無敵委屈道:“我不認得路,子忠要送我嗎?”
“門主,這裡就一條路。你順著走就行了。”
“我就是說我不認得這條路啊。”
“……”
又走了幾丈,紀無敵終於在糾結中將古箏遺棄路邊。
齊子忠看著孤零零的古箏,於心不忍道:“門主,不如讓我來拿吧。”
紀無敵深情地凝望著他道:“無妨。只要能陪子忠,別說區區一把古箏,就算是整個輝煌門,我也是捨得的。”
齊子忠腳步凌亂了下。他望著前路,心中悲愴——想他齊子忠一生光明磊落,雖然惜敗於紀輝煌,但輸得堂堂正正。沒想到老來居然還要揹負老顏禍門,魅惑門主的罪名!
“不過子忠啊,”紀無敵又慢悠悠地介面道,“就算我捨得輝煌門,護法堂主他們多半也是不肯的。所以這種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你不用太糾結。”
“……”
十惡牢在後山山腰,繁葉掩映處。
紀無敵跟在齊子忠身後,彎腰進洞。
洞口雖然密閉,但是洞裡卻很乾燥舒爽。
洞的右邊放著一長排油燈,約莫數十丈,將裡頭照得亮如白晝。左邊是一間間的牢房,每間大約兩三丈長,四五丈寬。床鋪桌椅,一應俱全。
齊子忠彎腰,從食盒中取出一碗白飯,一盤葷素拼湊的菜,挨個放在牢房鐵柵前。
頭一間牢房住著個虯髯粗漢,他不接碗,只是一徑盯著紀無敵看。
紀無敵抱拳道:“幸會。”
“你是紀輝煌的兒子?”虯髯粗漢道。
“正是。”
“你老子呢?”
紀無敵面不改色道:“死了。”
虯髯粗漢吃驚道:“他怎麼會死?”
紀無敵道:“太想不開,愁死了。”
虯髯粗漢突然對著齊子忠魔魘似的嚷道:“他真是紀輝煌的兒子?他真是紀輝煌的兒子?!他怎麼會是紀輝煌的兒子?紀輝煌怎麼會有這種兒子?!”
紀無敵很認真地回答道:“他上了我娘,我娘就生了我。”
虯髯粗漢轉頭瞪著他,好像他頭上長了兩隻角。
門主無敵(二)
第二間牢房突然伸出一隻手,光滑如脂,纖長如蔥。
紀無敵見過很多漂亮的手,但這雙比他見過的所有都要好看一點。
手朝他勾了勾,“小弟弟,來。”
紀無敵笑眯眯地靠過去。
美婦斜倚著鐵柵,上挑的丹鳳眼似睜非睜。她的手還伸在鐵柵外,只要紀無敵再上前一步,她就能抓住他的衣襟。
但紀無敵的腳步偏偏停了。
“小弟弟,你不想再靠近點嗎?”美婦側身,胸前碩果緊貼在鐵柵上,有種要漫溢位來的錯覺。
紀無敵眨眨眼睛,嘆息道:“大娘,你下垂了。”
……
美婦如遭雷殛,面部胸部手部都詭異地凝結在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