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走馬上任。
也因為暫時還不是縣丞,秀才公老爺就以幕僚的身份暫居在縣衙。
而另一外幕僚,乃是一位知天命之年的老先生。
雲鶯大致知道其來歷。
好似這位老先生祖上也是被流放到嶺南的官員。老先生當時不到加冠之年,卻文韜武略,本該有個好前程,卻成了罪犯之子,一生不得出仕。
還是因為年前有人在服勞役時械鬥,當時二爺去看情況了,當時不僅解決了事情,還從中挖出來這麼個人才。據說是腹有詩書,河道上的本事全學會了。只是因為挖河渠,服勞役,年近五旬卻像是古稀之年的老者,總之其形容之悽慘,讓人頓生不忍與唏噓。
不說這些題外話,只說從二爺這裡得到指令,雲鶯知道該如何行事了,便與二爺行了禮,這就準備告退。
不料,二爺卻又喚住她,讓她過來與她磨墨。
雲鶯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就問二爺,“您剛才說什麼?奴婢沒聽清。”
二爺終於抬起頭看向她,他眸中沉沉,看不出任何情緒。他看著也很平靜,一張清俊的面容讓人難忘。
但是,不知為何,雲鶯總感覺,他此刻就像是一座在壓抑著自己情緒的火山一樣,不知何時就會爆發。
這樣的二爺,讓雲鶯非常害怕。
二爺說,“我說讓你過來伺候筆墨,怎麼我還用不起你了?”
這話更陰陽怪氣了。
再加上之前在門口聽到的畫,雲鶯下了決斷:二爺今天氣不順!
也不知道是誰惹了他!
那她可得乖乖的,千萬別惹得二爺發火,當了二爺的出氣筒。
雲鶯再不敢嘰嘰歪歪,麻溜的上前幾步,走到桌旁磨起墨來。
二爺見她還算乖覺,垂首下來繼續寫文書,倒也沒有再說她什麼,這讓雲鶯由衷的鬆了口氣。
書房內安靜極了,雲鶯不由的就看向二爺。
二爺側臉線條分明,鼻樑骨挺直優越。他薄唇緊抿,下頜的弧度鋒利。
雲鶯又看向二爺手中寫著的東西。
那竟是一份任免文書。
被任命的當事人可不正是劉松雲,也就是剛才她還想過的秀才公老爺。
秀才公老爺確定要當縣丞了,這也是喜事一樁,今天回去就給秀才公老爺加菜。
雲鶯想七想八的同時,又看到二爺寫完了這張文書,繼續寫下一張。
下一張卻是任命樓永淳為主簿。
樓永淳是誰且不說,但是這主簿麼,如今的主簿不是還沒下臺?
突然想起現如今的李主簿,雲鶯忍不住問道:“二爺,您準備什麼時候處置李主簿?”
話說回來,二爺讓她過來研磨,也沒避諱她他寫著的東西,那她看上一兩眼,應該沒問題吧?
雲鶯後知後覺想到了這個問題,然後就想將方才的問話收回來。
可惜,覆水難收,說出口的也說不回來。
雲鶯便趕緊接了一句,“二爺,您要是覺得不方便說的話,也可以不說。”
“沒什麼不方便的。”二爺頓住筆,側首看向她,“你對他到是關心。”
這話頗有幾分陰陽怪氣,其中蘊含的深意,更是讓雲鶯心亂。但她也只能裝傻,只能打哈哈的說,“二爺還是別說了,這是公事,時我越矩多問了一句,我以後也不問了。”
“想問就問,我又沒讓你憋著。”二爺懟了她一句,才接著道:“朝廷有規定,節日期間不審理刑事案件,以免影響過節氣氛。李主簿的案子,衙門開印之後就會立即審。”
二爺自嘲的笑了一下,“衙門太窮,眼瞅著又要春耕。我還準備從李主簿身上撈一筆,最起碼把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