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冬:“”
阮冬沉默許久, 沒有拿起那個通訊器。
他抬起漆黑雙瞳, 目光如鋒利碎冰, 冷淡看向圖勒:“尉官,需要我再重複一邊問題嗎?”
圖勒一愣, 隨後立刻垂頭,軍雌本能令他下意識服從b級閣下的話:“抱歉,閣下。是南斯長官讓我來的。”
“您不必擔憂抽取資訊素之事,五日後,長官會面見陛下,再上戰場,您這邊就由我保護”
阮冬打斷他,迅速抓住重點:“為什麼是五日後?”
圖勒:“長官目前還在暴動中,按照以往來看,五日後長官就能恢復理智。”
阮冬又一次沉默。
再開口時,他似乎有一絲疑惑:“軍雌陷入精神暴動,必須注入雄蟲的資訊素安撫……”
“南斯他可以獨自度過?”
圖勒聽他直呼南斯的名字,愣了下,聞言又一笑,似乎有些驕傲:“別的軍雌確實離不開資訊素。”
“但您有所不知,長官他自十五歲上戰場起,就從未接受過資訊素治療,每次暴動都會去星海或開全息戰場發洩。”
“雖有些冒犯,但長官的眼中只有星海——閣下們的存在,只會阻礙長官殺異獸的速度!”
話音落下,陽臺寂靜無聲。
圖勒等了許久,也沒等到面前閣下說話,剛要詢問。
下一秒,沉默的雄蟲忽然伸手,輕輕拿起了那個扔掉的通訊器。
冰藍色細帶扣住腕骨,襯得雄蟲越發清癯雪白。
他的睫羽若有所思地半垂,霓虹將漆黑眼瞳染成彩色,似乎也為那張漂亮的臉增添了些許生機。
原來,不是任何一隻雄蟲都可以。
許久,阮冬捏著冰涼的通訊器,忽然問:“南斯現在肯定很難受吧?”
他把他氣得連蟲形也維持不住,南斯今天下午的氣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恐怖,想必暴動程度也更深。
圖勒:“是的,不過長官武力頂尖,軍雌又向來恢復力驚蟲,熬過去了也沒什麼。”
阮冬點頭,很認同地說:“是啊,軍雌皮糙肉厚,受點傷是應該的。”
他一點都不心疼。
甚至還特別開心。
阮冬朝圖勒笑了下,彷彿夜色中盛開的薔薇花,輕聲禮貌道:“圖勒,感謝你深夜過來,回答我的問題。”
“但我討厭被監視,所以請現在立刻離開,好嗎?”
圖勒對上那雙清冷如霜的雙眼。
違抗南斯命令的可怕後果在腦中轉了一圈,然而說出口的卻是:“好的,閣下。”
“抱歉驚擾您休息,若有異狀,您可以隨時按下這個,不管是皇宮侍從還是別蟲,您都無需懼怕。”
圖勒將隨身警鈴放在陽臺邊緣,而後轉身展翅,很快消失在阮冬視野。
夜色依舊深而沉,然而此刻,阮冬忽然覺得自己從密不透風的海底浮了出來。
有風吹過。
他輕輕呼吸了一下。
片刻後,阮冬轉身走進客廳,蹲在飲水機前緩緩喝水。機器球像操心的老人,將軟軟的沙發推過來,又拉起毛毯,蓋住了雄蟲纖瘦的身體。
柔軟的異獸皮毛帶來溫暖。
阮冬陷進沙發,咬著杯子想了想,第一次開啟了星網。
他緩慢生疏地搜尋。
【軍雌暴動悽慘影片。】
通訊器是最新款,網速特別快,幾乎瞬間就彈出無數阮冬想看的影片。影片裡的軍雌要麼痛不欲生地講述暴動過程,要麼就奄奄一息地狼狽度過暴動期,殘肢遍地,鮮血直流。
反正看上去都很慘。
阮冬自動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