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衣角,聲音近乎尖叫:“你聽見沒,我要告他殺人未遂,我要他去死!”
餘清清不聽不聽不聽,自動無視了發瘋的便宜哥哥,低頭玩手裡的蠟燭。
頭頂的黑傘往前湊了湊,遮住落在細密睫毛上的陽光。
餘清清一頓,聽見身旁舉著傘的男人開口,頗為冷淡地問:“死了?”
剛從醫療室出來的趙姨神色從容:“沒有呢,秦總。”
“醫生說病人是氣急攻心、驚嚇過度才會暈倒,也就是說,追風和踏雪並未真正踢到他,這場事故和餘先生無關。”
她明顯是在睜眼說瞎話,馬場裡常年有私人醫生坐鎮,但提供的醫療證明不具備資質,余天瀚吐血吐成那樣,也叫驚嚇過度?
然而警察們聽見這個訊息,卻立刻鬆了口氣,連忙也去核對了一下余天瀚的狀態,確認還有氣後,便就草草結案離開了秦家。
——別問為什麼人命關天的事情為什麼這麼草率。
腦海中,系統幸災樂禍地嘆氣。
【哎,誰讓這是狗血文世界呢?】
警察一走,又怒又無助的餘擇遠紅著眼看了一圈,發現哪個都惹不起。他也才二十出頭,此前從未遇見過如此直接暴力的手段,只好慌亂地再次指著餘清清罵。
“餘清清,虧我前些天還擔心你會不會出事,一直髮訊息關心你,你對得起我借給你的十萬塊嗎?白眼狼,你會有報應的!”
餘清清這下有點生氣了。
他立刻拿出手機,想幹脆利落地將錢轉回去,卻發現這幾天除去秦家提供的食材,自己還買了超多蛋糕材料、翻糖教程、各類工具
餘額已經扣除不少。
餘擇遠看見他略微尷尬的神色,自以為有了底氣,不由冷笑:“拿了餘家的錢還裝什麼清高?十萬塊,買你這條命都夠了!”
“不過也對,這有什麼稀奇的?你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長那張臉這輩子都是張開腿爬男人床的命,當然不用擔心錢”
——哧!
凌厲尖銳的破空聲忽然響起。
黑暗倏地矇蔽五感,冰涼寬大的掌心迅速遮住餘清清雙眼。
有陽光重新落在頭頂,一道痛苦至極的短促悶哼聲倏地響起。
那聲音只響了一秒。
而後,便是肉體倒地和男人冷淡至極的詢問。
“還在等什麼。”
手握猙獰馬鞭,秦時意麵無表情地轉頭看向傭人:“把他帶走。”
青石地板上濺滿溫熱的新鮮血跡,剛才還口不擇言的餘擇遠此刻意識昏沉,一道撕裂皮肉的傷口從脖頸蔓延至下唇,猙獰可怖,滴滴答答的血正不斷流淌。
——這一鞭子來得太過猝不及防,又狠又毒地抽在嘴邊,餘擇遠甚至連一聲慘叫都未發出,便立刻陷入昏迷。
血腥太過突然,秦之羽躲在父親身後,畏懼躲閃地嚥了咽口水。周圍秦家人見怪不怪,卻在對上那雙漆黑雙瞳的瞬間,依舊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他們說什麼來著。
這就是個瘋子。
喜怒無常、說動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