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的事兒,自個兒能作主。不需要你們為爺好!立刻叫人把這些東西收拾了。若是夫人今兒回來瞧見了不高興,我看你們有幾個腦袋夠賠!”溫行雲冷斥道。
“這是怎麼了?”月妃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她下轎瞧了眼一地狼籍,冷道,“行雲,你怎麼這麼不懂事?這靈堂的東西怎麼能砸?”
溫行雲上前道,“母妃。您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月妃著了一襲華貴紅裳,淡淡笑道,“我來瞧瞧我兒子不成麼?回來這麼久,你竟一次都沒進宮瞧過本宮,倒把心思全都撲在了你那短命的女人身上了。這叫為孃的好生妒忌。”
藍姑草跟張然楞了許久,才對她行禮。她一見,趕緊過來扶起藍姑草。“我道是誰生了這麼個顛倒眾生的女子出來,早就想瞧瞧了。今兒個一見,倒卻真長了見識。”
她說罷,轉了個身。嘴裡便無聲的吐出一句,不過如此。
藍姑草面色蒼白,她啞聲道,“是流水命薄。不能陪伴太子左右。”
月妃面罩寒霜,唇角卻隱出抹笑來。“怎麼能叫命薄呢?她有太子的愛,縱是上了黃泉也不寂寞。不像本宮!罷了,今兒個這事兒就這麼算了。行雲,還不過來跟你岳母賠罪?”
溫行雲不情願的上前幾步,低頭道,“對不起,岳母大人。剛剛是小婿無狀了。以後流水由我一人去尋。可若誰還說流水死了,小婿也不能保證是不是會比今兒更無狀。”
月妃一聽這話,唇角抿著一點薄怒。“行雲,你就是這麼跟你父皇說的?難怪他現在連見都不想見你!你從來都是個明白事理的孩子,怎能這麼傷了父親的心呢?你要找她,你就去找。母妃不會攔你。可你回過頭來瞧瞧跟著你那一大群人。你也為他們想一想!你這般沉迷女色,成麼?”
“那是因為母親不能讓父皇也沉迷女色!母親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父皇給不起你,你就把他拒之門外。永不侍寢。母親想要的東西,行雲也想要!”他的手指骨格格作響。
月妃聽到這兒,突然縱聲大笑。“你父皇給得起的!可他的心卻不是給了我!是!我確是一個失敗的女人。可你是我的兒子,你怎能這麼說我?怎能?”話說到這兒,她的淚便這麼落了下來。
藍姑草見著勢頭不妙,趕緊與張然告辭出府。
他們一走,月妃便啞聲道,“今兒個,你父皇便是跟那女人見面的。我一路跟著他,最後竟在這兒跟丟了!溫行雲你告訴我,你父皇是不是你藏起來了?他現在人在哪兒?”
溫行雲緩緩的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也對父皇到底愛誰不感興趣。母妃愛跟蹤就跟蹤罷。我累了,想休息。”
他說罷,轉身便走。正是無月之夜,他一步一頓的朝前走著。
“真是色令智昏!”月妃搖搖頭,便這麼轉身而去。看來,今兒是不能抓到他們二人了。
她掀簾坐進轎子,冷冷揚聲,道,“擺駕,回宮。”
她一走,溫行雲便穿庭過廊,進了希月閣。他負手立於院中,衝著黑暗的屋子淡冷揚聲,“她走了。父皇。您可以出來了。”
屋裡燃起一點火光。皇帝開啟房門,瞧著溫行雲。“既然來了,就進來喝杯酒。”
溫行雲點點頭,這便進了屋。
皇帝取了杯酒飲下,道,“這月妃鼻子真靈。朕才一出宮,她就知道了!”
溫行雲懶懶的瞧了他一眼,坐下為他倒了杯酒。道,“母妃一生心之所繫便是父皇。父皇這般連夜出宮,她怎能不知?”
皇帝眉毛一皺,道,“愛朕卻不願意給朕侍寢,她把朕當成聖人了麼?這卻是個什麼道理?罷了!今兒個朕連夜出宮是有話要跟你說。”
溫行雲斂下雙眸,啞道,“父親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