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美女相去甚遠,他滿肚子這樣的抱怨,掀開大門,卻發現這個傢伙捂著後背的創口,一臉機警地貼著門,當他走進來的時候,分明從那雙淡漠的眼睛裡感受到一股殺氣。
這讓他心臟咯噔一聲,所幸這點殺氣一閃即逝,那雙眼睛很快就變得如剛才那樣空洞,不過那張嘴卻已不再是默不作聲,阿內爾能感覺到她的視線從他的臉轉向了他的耳朵,聲帶生硬地震動出幾下帶著困惑的聲音:“兔……子?”
半精靈眼前頓時一陣昏黑。
……
塞爾的港口不僅僅這一個,這些天來從巨龍海岸各方來到西門的來賓不在少數,畢竟即將開始的婚禮早在海岸地區傳得沸沸揚揚,許多其他的城市也派來了使者,一方面是為了表達善意,同時也要看看這個將暗夜面具趕走的神秘巫師潘·迪塞爾究竟是個什麼人物,杉倫市,波斯庫城,泰席爾城,艾凡索城的使者早已到場,當然,也少不了星幕市。
當這艘式樣精巧的商務船隻進入港口時,菲娜·尼爾·丹林頓還在船長室的床鋪上翻滾著床單,船身貼靠港口的震盪讓她翻了個身,煩躁地咕噥兩聲,用被子裹住了腦袋,進門的羅本一臉汗顏,不得已用柺棍碰了碰她的後背,這讓她立刻清醒過來,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呆坐了片刻,睏意肆虐的臉上才出現了清醒。
“小姐,我們到了。”
“到了?這麼快?”她眼角一挑,說話聲有氣無力。
“是的,小姐,你睡了六個小時。”羅本哭笑不得地解釋。
“六個小時。”她晃晃腦袋:“我怎麼會睡那麼久?”
羅本看了菲娜一眼,把眼光放到地面,不再說話。
這沉默提醒了菲娜,她上船前的一個晚上,大半夜都在失眠,失眠的原因不外乎這次被家裡人派遣來西門的這檔子事。
早知道為什麼要把那次失敗的行商見聞告訴自己的家人?
想起丹林頓先生的話,她就感到一陣煩惱。
又要見到那個巫師了,煩啊,她鬱悶地將腦袋埋進枕頭下面,好像一隻鴕鳥。
眾神作證,她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那個帶給她無數恐怖夢魘的巫師了,自從回到星幕市,每當晚上入眠的時候,她就有一定機率夢到這個巫師對她笑的樣子,最初時她都會一臉惡寒地從床上爬起來,隨後的一段日子也就見怪不怪了,不過接到父親下達的任務的時候,她卻感到心臟莫名其妙的一跳,一股緊張夾著期待又有些恐懼的情緒讓她在床上翻滾了一整夜都沒睡著,直到上了船,才身心俱疲地睡著。
究竟是什麼心情呢?恐懼?期待?菲娜得承認,她接到任務的時候,並沒有立即提出異議。
因此到了現在,態度也是公事公辦,她撓了撓頭髮:“嗚~羅本,準備馬車,找個旅館,好像距離那個傢伙結婚的時候還差幾天。”
“小姐,馬車已經準備好了。”羅本咳了一聲,菲娜不情不願地從床上爬了下來,走進旁邊的更衣室,草草地換上幾件衣服,就帶著這樣一臉惺忪走出了房間。
黃昏清涼的海風讓菲娜多了幾絲清醒,春天的西門城明顯比冬天多了幾許生機,至少港口邊的土地不再是枯黃而是碧綠,草香和海水的鹹腥味道混合成一股獨特的味道,身處其中,明顯受到一股蠱惑。
這是受到淑妮祝福的季節。
腦子裡被即將發生的事填滿,直到踏上港口的地面,才發覺到這座城市比往常乾淨了不少,頓時心中疑惑:“羅本,西門不是一向髒亂差的嗎?”
“那是過去式了。”羅本一面招呼著馬車,一面回答:“那位大人很重視所謂的市容,這一冬天除了修整城市,基本上都在填臭水溝和修建垃圾場。”
“折騰。”菲娜語氣裡充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