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穗兒正在說,連晚飯都錯過了,現在肚子有些餓。
雲鶯也有些餓。
她中午飯沒用好,如今又忙到大半夜,餓的手腳都虛軟了。
雲鶯就說:“等回去我們吃點點心墊一墊……”
“怎麼吃點心?你連晚飯都沒用?”
雲鶯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去看,就見暈紅的燈籠照耀下,二爺正站在一顆紫花風鈴木前。
冷風吹起,二爺的衣襟被風吹的颯颯作響。他的面容也是模糊的,掩藏在樹木的陰影中,讓人看不明確。
但即便看不清那熟悉的身影,只聽那熟悉的低沉聲音,雲鶯也可以斷定,這指定是二爺無異。
雲鶯納罕的問二爺,“您怎麼還沒睡?”
暗夜裡任何一點動靜都會被無限放大,雲鶯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更不想驚動已經安眠的人,她說話的聲音便很小、很輕盈。
甚至因為過分勞累,她的聲音也是虛弱的,甚至是軟綿綿的,就如同午夜夢迴的枕畔呢喃。
二爺捏了捏眉骨,緩了片刻才從陰影中走出來。他稜角分明的五官暴漏在光線下,是如此的俊朗和清貴。
二爺不緊不慢的說:“方才後塘村的岐叟來尋我求助。他們想用前塘村與後塘村之間的那口湖嘗試養珠。無奈前塘村的百姓不同意,他們便想讓我做這個中間人,調解此事。”
雲鶯聽到“養珠”楞了一下。
據她所知,古代的珍珠可沒有養殖的,都是純野生的。
古代還有一個專門的職業,叫“採珠人。”
所謂採珠人,多是指身材瘦小的男子,或是妙齡少女,他們在河湖中下潛到一定深度,將藏著珍珠的蚌殼打撈出來,以達到採珠的目的。
這有點類似於現代的潛水,可卻是在沒有專業裝置的狀況下潛水,其危險程度之大,只能用一句詩來形容——十萬壯丁半生死,死者長葬魚腹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