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了?”
“我不是暈,我是想死。你說我才過幾天瀟灑日子,二哥竟又回來了。我一想到我二哥冷著臉劈頭蓋臉罵我,我就心肝直抖。”
竹亭似乎也想到了過往那些畫面,不由也露出一個心有餘悸的表情來。
竹亭說,“您往開了想,二爺這次只是回來過個年,年後指定還要回去。您就堅持堅持,熬一熬,熬過這幾天,就好了。”
“你說的輕鬆,那不是你二哥……”
竹亭被噎住了,心想:那要是我二哥,我不成這國公府的主子了。我倒是挺想,但這夢太美,他不敢做!!
陳宴淮這邊面容愁苦的時候,那廂小馮氏和陳宴清兩處院子,也先後得知陳宴洲去了前院安置的事情。
小馮氏蹙著娟秀的眉頭,清秀的面容上可見幾分鬱色。
榮國公洗漱完出來,看到的就是這副畫面。
榮國公就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少替老二操心。”
“不操心不行,老二是個拗的,眼裡還不容沙子。他氣性也是大,早知如此,當初我就不將林氏的所作所為告訴他了。”
榮國公聞言,眼都沒眨一下。心中想的卻是,你不告訴又如何,他這當爹的指定是要提一句的。即便是他不提,你以為那混賬就不知道了?這府裡可是還有那小子的人,他的訊息靈通的很,府裡的事兒,別想瞞過他。
心裡想著這些,榮國公面上卻沒露出分毫來。只冷酷的說:“宴洲執拗,那林氏若能伏低做小哄一鬨,此事也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可你瞧那林氏是如何做的?呵,要我說,老二兩口子能過就過,不能過散了更好。老子大好的兒子,離了這個老子再給他尋個更好的來。”
嘴裡胡咧咧著,榮國公手上動作也沒停。就見他微俯下身,一把將坐在梳妝檯前的小馮氏抱進了拔步床中,“走了,睡覺。”
小馮氏在他肩膀上拍一下,“你嚇我一跳。快快放我下去,我頭髮還沒通。”
“不用通,明日我給你梳就是……”
文華苑的燈火搖曳,那廂臨風居中卻已經熄了燈。
燈火雖熄,奈何院子裡的燈籠還亮著。透過床上的帳幔上那一絲絲縫隙,燈籠那點微紅的光投射進來,帳幔中便也多了一絲光亮,顯得不那麼暗沉窒悶了。
榮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姓張,閨名叫張祿熹。一看名字就知道,世子夫人絕對也是世家望族出身。
世子夫人的孃家,同樣是炊金饌玉的人家。雖比不上榮國公府煊赫顯耀,但在朝中也有些聲望。世子夫人的父親,正是那忠勤伯。
忠勤伯府也是老牌勳貴了,現任忠勤伯更是在工部任左侍郎。雖為人有些迂腐,與榮國公的政見頻頻相左,但兩家總體相處還算和睦。
世子夫人本人更是個妙人。
雖她本人話不多,看起來有些沉默寡言,但她本性柔和機敏,外加氣質出挑,看人做事頗有章法,很得小馮氏喜歡。就連榮國公,在小馮氏頻頻在耳邊說起兒媳的好時,也對這個兒媳婦高看兩眼。
世子夫人張祿熹,也當真是個心思敏銳的。
她聽見了丫鬟們在廊外嚼了兩句舌根,忍不住就側身過來,與陳宴清說,“二弟可惜了。”
“有什麼可惜的,不合適離了再娶就是。”
世子夫人似乎被噎住了,也似乎是從陳宴清這話中,察覺到他心底的那點冷酷,不由轉過身去,不再與他多言。
反倒是陳宴清,見狀就知道自己一時口快得罪夫人了。
他也是冤枉,趕緊將張祿熹又扒拉過來,忙不迭的做小伏低、賠禮道歉。
“我是說宴洲,又不是說你。我針對的是那林氏,呵,她嫁進來不到三年,作天作地,花樣百出,還把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