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羅浩磊一個耳光扇在羅展雄臉上,怒吼道:“你究竟惹了哪個大人物?”
夫妻倆同床共枕數十年,最熟悉不過,彼此的行事作風也都互相瞭解。
他倆是肯定懂得分寸,不會貿然樹敵,現在羅展雄陷入買兇殺人的指控中,加上這複雜的案情中透露出的資訊,羅浩磊用屁股去想,都知道是兒子闖了彌天大禍。
羅展雄這個火爆脾氣,即便面對父親也不讓步,捱了一個耳光,轉身就走出了別墅。
任父親在身後痛罵,母親在背後做和事老挽留,羅展雄還是頭也不回地開車離去。
冼嘉豪的日子不好過,父親被雙規,他倒還在天海能自由一段時間。
這個行事謹慎的人,現在要發動所有能量去扭轉局面,可當他聯絡婚介所的錢經理時,發現電話聯絡不上。
於是他驅車來到鵲橋婚介所,詢問之下才知道錢經理已經被公安逮捕。
他又開車去了藏匿官員淫穢影片的住宅,面對那空蕩蕩的保險櫃,他目瞪口呆。
這些能讓他在天海使用巨大官場能量的要挾品,去哪裡了?
天翻地覆的意外一個接一個,冼嘉豪停車在路邊抽菸思考。
這時羅展雄的電話打來,他驅車前去私人會所。
會所包廂中,羅展雄已經抽了一包煙,薛剛武靠著牆雙臂環胸。…;
待冼嘉豪到了之後,三人保持沉默,互相投去的眼神,都有一種措手不及的無力感。
“嘉豪,我最多就是僱人去殺唐信,現在呢?媽的,我要被起訴殺王宇棟和馬欣楠,草,這他媽究竟怎麼回事?”
羅展雄心煩意亂,內心暴躁不安。
整件事從頭到尾透著詭異,可一件一件的證據擺在眼前,他也無言以對。
可他又不能承認他向黃振康要人是去殺唐信。
這要是聽在公安耳裡,人家只接受前半部分,僱兇!後半部分要殺誰,那再考證。
他更不能說他和王宇棟不聯絡,是因為當初他們策劃讓王宇棟去對唐信的女人施暴。
還嫌身上揹著的案子少嗎?
“都是唐信搞的鬼,肯定是。”
薛剛武心力交瘁地吐出一句話。
此刻,他更是心灰意冷。
他訂了機票,後天就離開天海,再也不回來。
躲吧,能躲幾天是幾天。
這樣鬧騰下去,指不定連天海都出不去了。
冼嘉豪左思右想,他自然是為父親心焦如焚,可他現在必須穩住羅展雄,於是他說:“展雄,你母親的案子,真沒辦法,這完全抵賴不了的。但是你的案子,還有希望,第一,你沒有招聘過長相酷似唐信的演員。第二,我們也絕沒有派人去殺王宇棟。第三,開你的車去撞唐信律師的人,也不是我們的人。”
“廢話,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我一樣都反駁不了。青昭市的廣告,黃振康的人,江少嵐提供的槍支,停在我別墅裡的車。我能證明哪樣跟我無關?”
羅展雄愁得頭疼。
冼嘉豪繼續說道:“我父親這邊,他沒有收到過唐信律師的證據,但偏偏出現在了我家的保險箱裡。這些是肯定都是唐信一手策劃的。”
對冼嘉豪而言,他家財產問題肯定瞞不過去,關鍵是不能讓父親背上瀆職犯法的罪名。
這一切的根源,都在唐信身上。
“那又怎樣?唐信把我們從頭玩到尾,難道你指望他主動站出來承認一切都是他瞎編亂造的?”
薛剛武徹底沒了心氣兒,現在糾結的是如何向二人辭行,這有點兒大難臨頭各自飛的不仗義。
“對!就讓唐信來親口證明!”
冼嘉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