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疑問明顯娛樂了林澤生,他輕輕彈了少年光潔的額頭,笑道,“二當家和四當家其實也並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只是心有不甘罷了。想來之前也只是暗自憤恨,只是這次我們來的莊中,見鳳娘總是喜歡你的樣子才起了邪心吧?”
“那倒是我的罪過了。”任刃覺得有點受寵若驚。
“這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我們不必多言。”林澤生搖搖頭不予多說。
果然,前一天晚上的鬧劇沒有宣揚開來,俠義莊的下人們似乎並不知情,仍舊老樣子。林澤生連夜幫三當家續了斷臂後就再沒見到鳳娘和幾位當家,想必是在處理後續事宜,這事便徹底無聲無息的被壓了下去。
這樣一來,無人叨擾的任刃倒是自得其樂,更是變本加厲的纏著林澤生教導蠱蟲之術。時間這麼一晃又是幾日過去,黑鷹從視窗飛入時,兩人正為一個有理解有分歧的問題爭論不休。
林澤生見狀抬起左臂,黑鷹以與它體型和速度不符的輕柔力道將尖利的爪子落在其上,輕輕釦住,黑色的小腦袋在他頸間乖巧的蹭了蹭,飄落幾縷絨毛。
林澤生從手邊取了些肉乾餵它吃下,方取下它腿上繫著的小布包,便振臂將黑鷹放了出去。解開,是一個透明的琉璃瓶,任刃湊過去仔細端詳,這就是傳說中的同命蠱?怎麼看起來和樹上的青蟲沒有區別?肥肥短短的身子在瓶中蠕動著,翠綠的色彩倒是有些獨特,身上似乎還有細細的紋路。
“走吧。”捏著手裡的瓶子,林澤生帶著任刃向易時的房間走去。
將房內除了易時和鳳娘外的所有人清退,林澤生掏出一卷銀針鋪好,然後拿出兩個不同樣式的瓷瓶開啟,分別倒出了兩粒外觀上看不出任何區別的藥丸遞給二人,示意他們吃下。
待二人吞下藥丸半刻鐘後,讓兩人各佔據床榻一側盤腿坐好,拉過易時的手腕,用匕首劃開小小的傷口後將琉璃瓶的瓶蓋緩緩開啟,瓶身傾斜,原本一直緩慢蠕動的蠱蟲聞到了鮮血的味道立刻加快了速度,幾下就從瓶中撲到了易時的傷口處,貪婪的吮吸著。
只幾個呼吸的時間,蠱蟲的顏色從青翠漸變成了赤紅,這時林澤生手捏銀針在蠱蟲的頭部輕輕一點,赤紅的顏色在眨眼間褪去,又變成了之前的翠綠色。
林澤生點點頭,用銀針將蠱蟲撥回瓶子,與此同時早做好準備的任刃雙手持這銀針對易時的手臂飛速下針,將染了蠱毒的血液引向心脈。林澤生側身看了看任刃的手法,見沒什麼問題又如法炮製的對鳳娘以同樣方式下了蠱,隨後他自己為鳳娘過穴引毒。
由於兩人都是使慣了銀針的高手,認穴下手毫不遲疑,僅半柱香的時間就已經引毒完畢,收了銀針。
醫蠱之術的神奇在這一刻顯現出來,剛剛收了針,易時的臉色就立時大好,好像渾身的病痛都被剝離了似的,身子輕鬆了許多。另一側的鳳娘臉色則有些蒼白,但看起來也並無大礙。
鳳娘和易時睜開眼,對視片刻後齊齊轉身對林澤生和任刃便拜了下去,真心實意的感謝救命之恩。林澤生和任刃忙側過身不敢受了如此大禮,將兩人扶起後又細細叮囑一番注意事項後才離開了屋子。
“既然已經救了人,我們這就離開吧。”林澤生揹著手,走到一個無人的地方突然說。
“好。”任刃自然沒有異議,在這裡耽擱了太久了,趕快去追上父兄的軍隊才是正事。
兩人身無長物,只攜帶著一些銀子便離開了莊子。莊子守衛的人員早就認識了二人,以為又是出山採藥當然不會阻攔,所以當易時和鳳娘休息好待要好好感謝兩人,才發現兩人已經離開多時了。
這段時間在俠義莊足夠任刃養好了身體,所以也不再乘坐馬車,兩人各騎一匹馬,加快速度向澤州奔赴而去。林澤生的黑鷹早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