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將軍不要介懷。”
“是本座行事有些不妥。好在即便今夜無法抓到諦望,明日沒有本座的血,此獸一樣熬不過去,待事後,再和小柿子殿下解釋今夜的原委吧。”
“將軍真是深明大義。”
她深明大義?是吧,暄城在夜色裡的笑,同恩師一般,是冰涼的。
養鶴多日,大老闆無浪的每處言行,她都瞭如指掌。
今夜疑點重重,她的心卻一直糾結在公主與世子相攜的手上,這一幕在腦海中反覆上演,燕舞在馬上看著前路,身側是那個男子的親兄弟,還是弟弟暄城一心仰慕的那一個,同樣是鶴,無非是丹頂鶴與小肉鶴的區別,只是這樣的區別而已。
感受竟全然不同,她已中蠱。
剛剛行到半路,身後有駿馬疾馳而來。
鶴衛主與將軍齊回頭,小柿子殿下換了黑衣行裝,與他們三騎並列,眼睛並不看暄城,嘴裡卻道:“車路將軍欠本王一個大人情,先記下了。”
又欺近暄城,他在黑夜裡盯著美媚將軍的脖頸與細白手腕。
從何處,他才能弄到將軍的血帶回去給牧白?
牧白呵牧白……
紫眸溫存的牧白,倒下去的那一霎說得是:“無浪,救我……”
驚慌失措慘叫出聲的三三,用力掙脫大老闆的懷抱,不敢靠近眼前的二老闆牧白。
三三的獸牧白,居然還是活的,一切似乎都沒有變過,中間那一程只是斷斷續續的噩夢,突然間夢醒,卻發現醒時更不堪。
四公主雙手抓摸著空氣,一步步後退,眼睛裡滾動著金光,嘴巴里喃喃著不知念些什麼。
“三三,隨我來!”收拾殘局的只有雙腳也發抖的大老闆無浪,他假裝無視女子劇烈顫動的指尖,心潮激盪又故作鎮定地抱起臉色一如既往蒼白的男子。
三三幾乎要回去天魔宮裡瘋狂的歲月。
她以手攀住無浪的背驅,緊隨著他將牧白放在客房床上。
公主與世子,不久前還在此床上顛鸞倒鳳;回魂牧白的一頭黑色長髮將原先無浪睡的位置堪堪佔滿,觸床的剎那,那兩道長眉總算略略舒展,發出一聲呻吟,聲音微弱,幾不可辯:“從此後牧白即是諦望……”
沒有比這幕更驚魂的場面。
三三用足了力氣才剋制住自己細碎的哭泣聲,無浪的眼神從未變過,深得就如古井,他用力揉捏她的手,一字一頓道:“沒事了,不要怕,本王會處理,臭丫頭隨我出去……”
赤著腳回到樹下,假意擁抱,欺瞞圍捕而來的將軍與蛋大,她在茫茫夜霧中渾不知自己究竟是怎麼過了這一關。
直到身邊鶴裝佯帶她回客房,她仍是控制不好腳步,拼命眨動雙眼,如若過去的數月只是南柯一夢,當下的混亂局面是否又有夢醒時刻?
客房外的叨擾驚醒了二老闆牧白。
他們牽著手入內的時候,男子喘著氣,倚在床頭用一雙略帶紅意的眼睛靜靜看著他們。
此一望如同他在牢內,也是眼睜睜看大老闆和門神三三牽手降臨。
當時他驚怒交加,如今只剩下淡定的唏噓,假裝未見女子欲言又止的表情,奮力要將來龍去脈說明:“無浪,殺我!”
男女盡皆一怔,這叫什麼話?先是無浪救我,好不容易演戲救了他,又變成無浪殺我。
嗓音暗啞,眼睛裡也再找不到紫色氤氳,昔日的海棠花道:“如果明日還沒有暄城的血,我會發狂……”
無浪瞳眸中的黑色延染,他追捕諦望獸這麼多年,對此話最有心得——時日一到,若諦望得不到伺血尊者的血,便會氣血翻湧,痛不欲生;既然是獸,自然獸性未除,屆時吞噬知交好友也不是沒有可能。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