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定方並不是強佔了李靖和李大亮已經到手的功勞,而是先一步奪取了李靖和李大亮即將到手的功勞。
即將到手,跟沒到手,沒區別。
戰場上的局勢瞬息萬變,絕對沒有‘你有必勝的把握,別人就得等你’這一說。
只要你沒有擊潰敵人,別人就有插手的餘地。
李靖和李大亮可以埋怨蘇定方不地道,也可以上書彈劾蘇定方惡意爭功。
但他們沒辦法說蘇定方這麼做不對,更沒辦法說蘇定方已經到手的功勞是他們的。
李靖作為一個沙場上的宿將,又是一個彪炳史冊的人物,不會不知道這一點。
既然知道,還找李孝恭幫他出頭。
那就有點……人品堪憂。
李元吉有心將李靖納入麾下,李靖要是人品堪憂的話,對他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
李孝恭哼了一聲道:“他的性子傲著呢,可不會請我幫他出頭,不然他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是一個統領著三千兵馬的小將。”
李元吉眉宇一展,不是李靖就好,不然他就得重新考慮,如何安置李靖了。
“既然不是李靖,那是誰?誰會這麼好心,幫李靖叫屈?”
李元吉疑問。
他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答案,只是沒往外說。
李孝恭也沒藏著掖著,大大方方的道:“李大亮。”
李元吉點了點頭,臉上並沒有太多變化,因為這個答案在他意料之中。
李元吉當即將實情跟李孝恭講了一遍。
李孝恭聽完以後,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你說的是真的?”
李孝恭沉聲問。
李元吉從身側的一堆文書中,取出了蘇定方和李秀寧的信,遞給了李孝恭。
裡面只有關於宣城之戰的內容。
李孝恭拿過了信,仔細翻閱了一番後,臉色更加難看了。
蘇定方的話,他可以不信,但李秀寧的話,他不能不信。
李秀寧作為此次征討東南道的主帥,在這種事情上,是不能有偏駁的,不然會影響她的威信。
“李大亮這是要拿我當刀子使?”
李孝恭咬著牙喝問。
李元吉並沒有發表什麼見解。
在這種事情上,李孝恭偏聽偏信之下,難免會做出一些錯誤的判斷,但是瞭解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以後,肯定會有一個正確的判斷,所以不需要他多說什麼。
李孝恭放下信,仰起頭道:“此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李元吉搖搖頭道:“我不需要堂兄給我什麼交代,堂兄只需要給自己一個交代即可。”
此事對他並沒有造成什麼傷害,他不需要什麼交代。
反倒是李孝恭,差點被人矇蔽,差點被人當槍使了。
李孝恭更應該給自己一個交代。
李孝恭陰沉著臉,沒臉在這裡待了,起身拱了拱手以後,匆匆就離開了。
凌敬望著李孝恭遠去的背影,感嘆道:“李大亮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敢拿河間王當槍使?”
李元吉瞥了凌敬一眼,跟著感嘆道:“異地處之的話,你也會這麼做。”
凌敬愕然的看向李元吉,“臣可沒有這麼蠢,絕對不會拿自己招惹不起的人當槍使。”
李元吉搖了搖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李大亮的做法,站在他們的角度看,是有點蠢,但是站在其他人的角度看,就未必了。
畢竟,他能快速的跟李孝恭解釋清楚這件事,是建立在他和李孝恭,以及李秀寧交好的基礎上的。
要是他沒跟李孝恭、李秀寧交好的話,這件事情想要解釋清楚,也得等到他跟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