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白茫茫的一片,下意識地抱著手臂嘟噥:“倒是有些冷。”
“冷?”寧湖衣皺眉。按說靈體應無五感六覺,除非受到五行術法加持才會有相應的冷熱痛覺,而他這會兒好端端地呆在法器裡,怎麼可能會覺得冷?
聽出了寧湖衣話中的擔憂之意,顧少白臉一紅,覺著頗有些仗著他在意自己就賣乖的意思,因此不待寧湖衣細問便急急忙忙地解釋起來:“沒,也不是真冷……這兒在下雪呢,就覺得應該挺冷的。”
“雪……”寧湖衣啟唇吐出一字,不知想起什麼,雙眸微眯,慢條斯理道:“器中之境,應當是你心底執念最深的地方。”
“哦?”顧少白挑眉:“我心底執念最深的地方?”
寧湖衣應道:“嗯。”
“可是我從沒來過這樣的地方。”顧少白想了想,不得其解,又聽寧湖衣輕聲追問:“怎樣的地方?”
那聲音彷彿有魔性,讓顧少白想也沒想便順著他的話描述起來:“好像是……山頂。一直在下雪,有個湖,很大。先前就是在湖中央看到你……咳,現在天眼封了,看不到外面了。”
寧湖衣:“哦。”
“哦”?這就完了?
以為他端著一副深藏不露神秘莫測的姿態肯定知道點什麼,沒想到就這麼戛然而止了。顧少白大感意外,轉念一想也是,他又不是我,怎麼會知道這裡為什麼是我執念最深的地方呢?問了也白問。
原來身為主人的他也不知道法器內的景象。那是不是代表法器內的幻境完全是屬於器靈的私人領地,即便是法器所有者也難以窺看一二?
思及此,顧少白靈光一閃,又記起一事。當初設定器靈,無論是由法器聚靈而生,還是被人強行煉魂入器,只要生成器靈,即是法器精魂所在,精魂被破,法器也將不復存在,所以法器對器靈有相應的保護措施,比如阻擋入侵的禁制和防禦反擊等,絕不會讓外物窺探到法器的核心,卻沒想到連法器的主人也包括在內。而男主因為和器靈締結了無間魂契,打破了一切陳規,對器靈予取予求,所以才讓他忘了這回事。
這樣一來相比其他地方,其實法器內才是最安全的。當然要除去可以把他扔進來拽出去還能對他下咒罰的主人寧湖衣。不過比起龜縮在相對安全的法器裡,顧少白現在更迫切地想出去看一看,因為唯有一個“臨淵派”還遠遠不夠證明他確實穿越到了《器靈》裡,他需要更多能站得住腳的證據來填補自己坐立不安的心情,而向來心隨意動的他也正這麼做了。
反正寧湖衣看不見他,且不論他對敵如何,對自己還算和顏悅色,胡鬧一次又何妨。顧少白打定主意,偷偷摸摸蹭到池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次開啟天眼,同時縱身一躍,“撲通”一聲跳進了水裡。 十五字咒文毫無拖泥帶水,一閃過後迅速消失,連帶四周也恢復了常態。
還以為又要遭一番罪,結果只是虛驚一場。顧少白立在原地,口中喃喃複述著咒文的內容,明晃晃連掩飾都不加半分,若還不知發生了何事,那就是蠢了。
看來是與他結下了契約。回想起來,應當就是自己無意中的一聲“嗯”默許了寧湖衣對他結契的行為,如今契成,再要反悔也於事無補了。
且不說寧湖衣為何會知道他的名字,單論契約就分許多種,原文中他詳細描寫過的只有男主利用無間魂契收服器靈那一節。
無間魂契是主從契中最為厲害的一種,因為在修真界的萬千契約中它是唯一一個主方身死後從方也要跟著魂滅魄散的。不甘受制反噬其主獨自逍遙,又或者覺著主方沒前途尋思甩了他另擇強主?別想了,無間魂契可結不可解,主從兩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期盼著主方別那麼早死就不錯了。至於其他諸如聽從主人號令等等的約束,契約大抵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