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找不出來。
劍魔井六月臉色大變,似欲擇人而噬,炯炯的目光,從左至右橫掃一遍,掠過於八郎等五人的臉上,看得他們個個心寒膽顫。
於八郎強自鎮定,道:“井前輩,我們都是錦衣衛,一向居住在京城,罕得出京一趟,更沒涉足江湖,自然都是孤陋寡聞之輩,沒聽過前輩的大名,也算不得一樁稀奇的事,尚請前輩見諒!”
劍魔井六月臉色稍緩,點頭道:“這話說得不錯,可見你身為他們的長官,的確有幾分道理,不是全靠拍馬屁才升的官。”
於八郎有些哭笑不得,卻也能夠容忍下來,因為這個船伕不僅姓名古怪,行為古怪,連綽號也古怪,別的不說,單就這“劍魔”二字,便知此人劍法之強,能被稱為“魔”,就可知他喜怒無常,已入魔道。
為了避免對方生氣,於八郎小心翼翼地道:“前輩若是想要那罈陳年的女兒紅,在下命他們拿來……”
劍魔井六月舔了舔嘴唇,道:“這個不急,等我說完天刀餘斷情的事,你們再拿給我。
”
他冷哼一聲,望了望陳南水,道:“老夫也不怕你們騙我,哼!上一個騙我的人,被我把舌頭割了下來,丟去餵了一條黃狗,想必你們誰也不願意老夫這麼對你們吧?”
陳南水道:“前輩請放心,酒罈就在馬車裡,跑不掉的!”
劍魔井六月滿意的點了下頭,道:“我剛才說到哪裡了?哦!對了,餘阿牛被廣明和尚收為徒兒,授以伏魔刀法……”
他說到這裡,又停了一下,突然罵道:“呸!去他媽的狗屁刀法,什麼名字不好取,卻取了個伏魔刀法,想當年,老子一見到天下竟有這種刀法,一氣之下,上了棲霞山,進了棲霞寺,找到廣明和尚,逼著他把這種刀法改名為伏狗刀法,結果和尚不肯,說是這種刀法源遠流長,傳自隋唐,絕不能改,於是老子一氣之下,和廣明和尚大打出手……”
他說到這裡,又是一頓,眼中神光閃爍,道:“你們可曉得結果是誰打贏了?”
於八郎道:“當然是前輩贏了,這還要問嗎?”
劍魔井六月咧嘴一笑,道:“你這傢伙,刀法雖然差勁,做人卻不錯,也很機靈,這樣吧!你從今天起,拋下你那蟠龍刀法,改練劍法如何?”
於八郎訝異地望著井六月,不知要怎麼說才好。
劍魔井六月沒有聽見他的回答,皺下眉,道:“廣明和尚的伏狗刀法,比你什麼家傳的蟠龍刀法,要厲害得多,可是又怎麼樣?老夫當年才二十多歲,只用了三十一招劍法,就挑斷了廣明和尚的手筋,逼得他從此不能持刀。”
他冷笑一下,道:“由此可見,刀法不如劍法,你們說,對不對?”
於八郎等人聽了他這句話,全都覺得不可思議。
因為以劍魔井六月一身武功來說,劍法之奇詭莫測,固然是他的長處,然而讓人更驚訝的卻是他對於刀法之博學多聞。
然而他熟知天下多種刀法,細細數來,瞭如指掌,卻從頭到尾都瞧不起刀法,而一味的讚揚劍法,甚至還會說出“刀法不如劍法”這種莫名其妙的話語,才更讓人感到難以瞭解。
只要練過幾天功夫的人,都明白任何武功,都以造詣的深淺來評定高低,而非兵器之分。
一個武功低下的人,縱然手中持著一柄吹毛可斷,斬金截鐵的名劍,也比不過一個武功高手所持的一根短棍,甚至遇到超級高手,就算赤手空拳也能將之擊斃。
這種情形,對於劉康和陳南水來說,更是感受極深。
他們兩人在拙政園中,聯合了範銅和趙定基二人,以默契極佳的合擊之術,面對著僅是手持一根樹枝的金玄白,結果僅僅攻出二招,四人手中兵器便已全部脫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