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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道韞和張彤雲看他窘相,捂著小嘴笑得花枝亂顫。謝道韞白了韓暮一眼轉頭對張彤雲道:“什麼事發愁啊?這不是畫的很好麼?修竹三兩杆,無風起濤聲,很有風韻啊。”
張彤雲剛張口欲說話,韓暮插口道:“張小姐怕是在考慮如何在這留白處題上一首好詩吧?”
張彤雲曼妙的看了韓暮一眼,眼神中充滿欣賞之意嬌聲道:“正是如此,韓將軍看來對這寫畫之技也很有心得啊。”
韓暮正式進入泡妞程式,一旦進入這種狀態,他的腦子出奇的好用。只見他上前一步躬身道:“書畫技藝相輔相成,古今名家手筆中凡是能流傳下來的必然是畫技精湛,用筆神韻,然而能成為其中極品的則一定是有好的題跋或題詩與畫面交相輝映。這其中的道理,便如一首曲子,有優美的旋律而無詞相和,雖然曲意可流傳,但失傳的則更多,若有朗朗上口的歌詞,則流傳度倍增,便可相互彌補,代代相傳了。”
謝道韞和張彤雲聽得微微點頭,亭中眾人也是出身官宦士族之家,在藝術造詣上都有些功底,對韓暮的話倒也能聽懂他的意思。
張彤雲嬌笑道:“便如那《春江花月夜》是麼?謝姐姐譜曲,韓將軍填詞,從此便廣為傳唱,也許也能流傳千古呢。”
謝道韞雙頰暈紅,瞪了她一眼道:“那麼,今日便請韓將軍為你這副墨竹題詩一首吧,以後詩畫雙絕,流傳千古,也好讓你這丫頭不再發愁這空白處無人來填補了。”
兩人這番對話已經接近於調笑的意味,細細深究還有些小曖昧和小醋意。亭中眾人平日裡哪有機會見到這兩位大晉盛名日隆的才女聚首,更別談能夠近距離聽到二位鬥嘴了,一時間亭中眾人張口結舌,不可置信的看著二女。
張彤雲和謝道韞同時臉紅過耳,一時衝動,口無遮攔,這次慘了;今夜過後,兩人的名氣恐怕在建康城裡更加的響亮了。
韓暮暗笑,才女嘴皮子都利索,這下尷尬了。忙咳嗽一聲道:“這題詩之事,在下確實不敢獻醜,別讓我的歪詩汙了這大好的畫卷,這事還是韞姐或者在座的各位才子們來的合適。”
座上諸位才子們馬上活躍起來,躍躍欲試;如果能和張彤雲合作完成一幅曠世名作,那豈不是藝壇一大佳話麼?或許從今以後,便能奪得才女芳心,從此逍遙快活,實在是人間樂事。
於是在鬧哄哄一片聲中,各位才子腦海裡浮現出一片富貴美好的大好前景。
張彤雲小嘴微噘,似有不快;謝道韞輕笑一聲,狠狠白了韓暮一眼。韓暮心道:“又關我什麼事,你非要我作詩不是要了我的命麼?再說了,做了你不一定高興,不做你又不高興,叫我如何是好。”
當下不管不顧,走到亭邊大石頭上,一屁股坐下,張目四顧,欣賞起風景來。
香風襲來,韓暮尚未轉身,背後肩頸處一陣劇痛,一張小嘴在耳邊呵著香氣狠狠的道:“又搭上了一個姑娘是麼?”
韓暮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女扮男裝的蘇紅菱在身後和他的肩膀肌肉較勁。轉頭惡狠狠的道:“菱兒你學壞了,今天上午你和韞姐聯合起來不理我,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我看你的傷是該好好療一療了。”
蘇紅菱現在聽不得‘療傷’二字,大羞之下啐了一口道:“誰管你,當心謝小姐吃醋,我去逛逛了,走的時候叫我。”說罷扭身便走。
韓暮追著她的背影喊道:“要記得晚上好好‘療傷’哈。”蘇紅菱嬌軀一顫,加速跑開。韓暮大為開心,哈哈大笑。
身後一聲嬌咳聲傳來,韓暮回頭一看,謝道韞和張彤雲便如兩位仙子並肩站立在他身後。一個淡雅出塵,一個高貴聖潔,看的韓暮一陣陣的頭暈。
“韓暮你躲在這裡幹什麼呢?什麼療傷不療傷的?你受傷了麼?”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