韞笑盈盈的問道。
“韓將軍恁般小氣,憑什麼你能為道蘊姐姐填詞,便不能為我題詩呢?”張彤雲氣鼓鼓的問道。
韓暮一陣頭大;我的媽呀,才女難纏,看著雖然養眼,纏的你也鬧心啊。
………【第七十八章 那一夜的風情 (八)】………
韓暮無奈,隨著兩位佳人回到亭中,亭中眾才子已經陸陸續續的有詠竹詩作問世,才子們略帶羞澀而又充滿期待的將大作奉上;張彤雲慢慢翻看這些嘔心瀝血之作,秀眉微蹙,不置可否。
謝道韞拿起幾首細細品味,看了沒有兩首,終於忍不住掩口輕笑。韓暮忙伸頭去看只見其中一首詩曰:
兩頭封住中間空,
左右枝杈相對生;
綠葉好似鞘中劍,
青杆猶如吹火棍。
韓暮歎為觀止,慌忙看那詩作的署名,卻是一位叫做樊以君的才子所作,看這名字,顯然是士族子弟的名號,簡潔文雅,不落俗套。
韓暮很想結識這位高人,於是高聲道:“請問哪位是樊以君公子,在下想拜見拜見。”
人群中緩緩踱出一人,錦衣峨冠,手中拿著把大摺扇忽悠忽悠的扇動著。韓暮細看,果然是人如詩作,一樣的不同凡響,但見那樊公子面白無鬚,細眉鳳眼,一副神態倨傲的樣子。
韓暮正品味間,那樊公子從鼻子裡哼出幾個字道:“在下便是樊以君,我便知道你們會選上我的詩作,在下雖不才,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韓暮跨前一步抱拳道:“樊兄高才,能將詩作寫的如此樸素真誠,怕是古今無幾人,公子大作當得起返璞歸真這四字考語。”
那樊公子細眉高挑,頗為受用,摺扇加速忽悠了幾下後慢慢的用鼻子哼道:“其實作詩不難,觀察細緻乃是其一,用詞考究則是其二,這第三嘛便是韻腳得當;諸君請看,我這《詠竹》詩可當得起這三條麼?”
眾人聽二人探討此詩如此細緻精深,忙蜂擁而至,搶過詩稿欲一睹為快。
片刻之後,人群中躁動起來,一人大罵道:“我呸!你作的這是什麼狗屁玩意,滾你***,汙了我們的眼睛。”
那樊公子委屈萬分,高聲抗辯道:“不遭人妒是庸才,我早知你們會有如此反應,我要走了,不與你們同流合汙。”
說罷,向韓暮長鞠一禮嘆道:“知音難覓呀,我乃戶部侍郎樊世仁之子,改日得閒,定當上門拜訪韓公子,你我談個三天三夜的詩文,必教你受益匪淺。”
韓暮忍住笑拱手道:“好說好說,恭候大駕。”
那樊公子整整衣冠,在彩燈的輝煌燈火中,闊步昂首而去。
韓暮目送高人在花影樹叢中遁去,轉過頭來,發現眾人都像看白痴似的看著自己,忙道:“怎麼了?大家繼續看詩啊,看我做什麼?”
謝道韞咬牙道:“你今天要是不幫彤雲丫頭作出詩作,我……我便不饒你。”
張彤雲一樣的咬牙道:“就是,不光韞姐不饒你,我也不饒你,自己不作詩便罷了,還來搗亂,拿出那麼一首詩來羞辱我,難道我的畫便如此的不堪麼?”
韓暮抓耳撓腮,心道:才女不懂幽默感,這下闖了簍子了。謝道韞吩咐一聲,侍女不由分說將韓暮按坐在石凳上,面前攤上雪白的白紙,磨好上好的香墨奉上。
韓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早知如此,何必要逞能大談什麼詩畫相融,什麼詞曲互應呢。抬眼偷看亭上各位,眾才子臉現期待之色,韓暮心裡明白,他們期待的不是自己的精彩大作,而是期待自己出醜獻世的精彩瞬間。
韓暮屬於臨場發揮型的人物,越是緊急時刻,他腦子裡積存的東西便越是會迸發出來。當此之時,正是需要發揮的時刻,於是他苦思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