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的臉,讓其強行保持清醒,而是任憑其腦袋一歪睡了過去,這才沉聲說道:“找個大夫給這傢伙好好看看,到時候再恐嚇幾句,賞他二十兩銀子,諒他回去也不敢胡言亂語。”
“是,都督。”
當劉守有從審訊的小屋中出來時,就只見劉百川正在門口轉圈,他就沒好氣地喝道:“你這是沒事情做了嗎,到我這來閒逛?”
“都督。”劉百川連忙一溜小跑上前,賠笑說道,“卑職知道都督這幾日都在忙著審問那個汪道昆派到京城送信的下人,正好打探到一個訊息,所以特意來稟告……”
劉守有頓時臉色一沉:“我只是因為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事涉次輔張閣老,總得對馮公公有個交待,這才留著人多盤查幾日,查一查是否假冒。”
“是是是……”劉百川對劉守有這既要當****又要立牌坊的做派嗤之以鼻,面上卻一點都沒表露出來,反而還點頭哈腰地說道,“卑職知道都督做事謹慎,可這訊息也非常要緊,事涉張閣老……”
劉守有這才立時警惕了起來。他這幾日的心思全都放在汪道昆和汪孚林之間的真實關係上,對張四維那邊就沒那麼注意了,點點頭示意劉百川跟著自己回直房再說,等進了屋子之後,他就直截了當地問道:“說吧,什麼事?”
“聽說那一日汪道昆的信送去之後,張閣老把長子張泰徵叫了過去,當著其三弟張四教的面,把人訓得狗血淋頭。卑職斗膽打探了一下,發現這封信很有可能不是張閣老寫的,而可能是張泰徵冒用張閣老……”
“等等!”劉守有一下子打斷了劉百川的話,眼神變得非同一般犀利,“你是說,張泰徵用張四維的名義給汪道昆寫信?”
見劉百川連連點頭,劉守有再對比吳十二的證詞,越發覺得此事應當**不離十。他就說嘛,張四維堂堂閣老,怎麼可能做出這種簡直沒品沒格調的事情,原來是因為家有逆子,這才鬧出了現在這樁事。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正要把劉百川打發出去,卻沒想到外間看門的心腹小校突然開口說道:“都督,北鎮撫司理刑百戶郭寶求見,說是有要緊事。”
劉百川知道是郭寶過來趁熱打鐵,趕緊在旁邊幫腔道:“郭寶一大早就來找都督,因為您在刑房裡頭沒出來,他又不肯告訴我,只說是陳梁從汪家聽到點什麼風聲,所以……”
“還說這些廢話幹什麼,把郭寶叫進來說話!”
劉百川立時去開門把郭寶放了進來,自己卻侍立劉守有身側,一副好心腹的派頭。劉守有對這傢伙的厚臉皮素來有所預計,也懶得攆人,而郭寶自然更不會提到屏退閒雜人等這一茬,行過禮後就開門見山地說道:“都督,陳梁送來訊息,說是汪孚林也聽人說起了汪道昆給張閣老送信的事,氣得在家裡大罵張四維陰險狡詐。據說,他正打算去見元輔告狀評理,還準備直接找上張閣老家裡去。”
劉守有頓時臉色發黑,頓時有些後悔扣吳十二的事做得有些太欠考慮,萬一不能糊弄住此人,訊息洩漏了出去,汪孚林會不會乾脆也衝著他開炮?要知道,汪孚林連次輔張四維的帳都不肯買,打算豁出去大鬧一場,他算什麼?想到這裡,他只覺得如坐針氈,到最後就把氣撒在了下屬頭上。
“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拿過來說,錦衣衛什麼時候變成了專管大臣家裡陰私的衙門?你們只管專心致志做好北鎮撫司那點事,餘下的不用管!”
劉百川和郭寶被攆出了直房,隨即不約而同地交換了一個眼色,立時就躡手躡腳回自己的北鎮撫司去了。囑咐陳梁守在院子門口,如果劉守有出門就立刻前來通報,兩人就嘀嘀咕咕商量了好一陣子,無非是分析劉守有的心態和接下來的做法。可不消一會兒,陳梁就跑來報說,劉守有倒是沒出去,卻有一個總旗進去了,看樣子腳步很急。這下子,郭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