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宣揚此事,讓別人替我們去查?”
“不用了。”張四維直接給張泰徵澆了一盆涼水,“如今張太嶽和馮保全都死死盯著我,至於你,因為之前的差錯,你還想出去當靶子?既然有人注意到汪孚林的妻子,自然有人會去盤根究底。你只需靜觀其變,而不是煽風點火,明白嗎?”
把垂頭喪氣的張泰徵屏退之後,張四維卻暫時無心看案頭那幾封私信。對於汪孚林的內宅事,他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更加警醒的是,王錫爵分明是和張居正道不同不相為謀,藉著回鄉探親跑路了,汪孚林怎麼又敢於派妻子去送王錫爵,絲毫不在意此舉落在張居正眼中?如果汪孚林真的不在意有人就此說閒話,那麼,那得是在張居正面前擁有多深的信賴,這才能夠如此肆無忌憚?
相比小小一個葉氏,這才是更值得深究的問題。他一直以來悉心栽培的這個長子,終究是格局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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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長舌婦
格局低的絕不僅僅是一個張泰徵。
在看似嚴肅的官場上,八卦絕不僅僅是後宅婦人的專利。否則,歷朝歷代的各種筆記本小說之中,不會記載著那麼多關於官員及其妻兒家小的八卦。
所以,在發現汪孚林的妻子葉氏竟然是寧波鄞縣葉氏的庶女之後,立時有許許多多的官員在背地裡議論打聽。汪孚林甚至在慶幸,幸虧葉大炮已經到江西去當提學副使了,蘇夫人也跟隨去了任上,否則葉大炮必定在戶部大加咆哮,而蘇夫人說不定會在不動聲色之間,給那些胡言亂語的傢伙一點顏色看看。不僅如此,作為葉家另一個姻親的許國,也去了南京當國子監祭酒,可以說眾多當事人中,就只有他在。
對於汪孚林來說,這無疑是一個把受影響範圍控制在自己家的好機會。
因此,當這一日許瑤匆匆過府,兜了老半天圈子,這才吞吞吐吐說出了自己聽到的某些風聲,有些難以啟齒似的好心提醒這件事時,他就故意迴避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了小北和許瑤這兩位閨中密友。於是,當他折返回來,在門口聽到許瑤告辭說是回家之後,他就只見這位一貫靦腆的許家大小姐,程家大奶奶出門時滿面慍怒,氣得連臉都有些紅,還以為兩人吵架,向小北一問,這才啞然失笑。
敢情一貫溫溫柔柔的許瑤,是聽到昔日胡家那場慘變之後,被何東序以及胡宗憲的兒子胡松奇給氣的!
除卻自家人外的知情者中,王錫爵走了,張居正這種身份,自然不可能對旁人提起,而王篆卻不一樣。既然汪孚林把他當成一個可以信賴託付的長輩,將事情對他和盤托出,發現外間開始有傳言,王篆就乾脆將此事對一貫把小北當成自家晚輩的妻子蔣氏挑明瞭。
蔣夫人雖說不愛交際,可丈夫如今是張居正面前的紅人,她就算不在家裡招待別人,別人也會常常發邀約給她。因此,當這一日何雒文家中送來帖子的時候,哪怕她平日裡不大出門,卻破天荒答應了會帶著兒媳,沉默寡言的周氏一同去赴宴。
當她和周氏到了之後,見小北和許瑤也聯袂來了,不禁喜出望外,招手把兩人叫到跟前就笑道:“你倆都好些日子沒到我家裡去了。錦華去了遼東,世卿又一直都在都察院忙活,你們家裡又沒什麼長輩,有事沒事到我那坐坐,豈不比在家裡枯坐強?”
許瑤也很喜歡蔣夫人那邊清靜的環境,對比何家這邊多是各家翰林的女眷,人口少,客人更少的王家確實要讓她舒服得多。因此,蔣夫人一說,她便連聲賠禮應是,小北卻笑吟吟地說道:“相公已經常常去叨擾少宰了,我要是再去,豈不是更有人說我就愛串門攀交情?”
蔣夫人本就是有備而來,一聽這話登時眉頭倒豎,凌厲的眼神頓時往屋子裡眾人掃了一圈。她雖並不常常出來交際